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個急停,一聲淒厲的慘叫“敵襲!”伴隨著“嗖、嗖”的箭矢灑落之聲,前方隱隱傳來急促而繁亂的馬蹄之聲。
威伯側耳迎風聽了聽:“應當是前方的哨探發現了敵襲,聽聲音來襲的不就是百來個騎兵,公子且在車內安坐,老夫去去就回!”半步武聖有著自己的傲氣,區區百餘來騎,還未放在眼裡。
阿亞麗法聖手持法杖與雅馨的隨扈女管事--同樣身為半步武聖的依洛克絲管家也跳出了車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遇襲已圍成圓陣的馬車前方,三十六騎也圍成半圓陣將馬車的後方緊緊圍住,反應迅速、快捷並有效,即便是最苛刻的軍官也無法挑出應對的錯誤。
所幸並無人員死亡,哨探已迴歸本陣,盔甲上雖然插著白色的羽箭,卻沒中要害,傷口雖在流血,但戰鬥並未結束,還不是療傷的時候。前方倒下了兩匹戰馬,黑色的血液流了好大一灘,雖然馬蹄還在抽動,但估計也很難救治了。馬的四周是稀稀疏疏的斜插在地上的羽箭,彷彿是剛剛種下的一地開花的莆韋,再前方百來步是一片鋼鐵的森林,全身全馬的黑色鐵甲,一水的猩紅披風。馬上的騎士已經收起弓箭,並持矛列隊完畢,看來是準備衝鋒。
阿亞麗法聖與威伯似乎甚是熟識,回頭看了眼從蘭軒車上跳下的威伯,“老傢伙,這就交給你了?”對方的鐵騎已經開始小跑著發起衝擊,阿亞麗法師撇了撇嘴,“對方的指揮官應當經歷過戰陣,知道愛惜馬力,馬上的騎士也有著不下於中階武士的武力,只是見過血的不多,握矛的手大多有點緊,太過整齊了,老傢伙你小心點,大風大雨的見多了,可別在和風細雨天溼了身!”
威伯呸了一聲“烏鴉嘴“,手中變戲法也似的多了柄大劍,盾也不用,就這麼三兩步間縱橫跨過與鐵騎間的距離,帶起陣陣音暴,去勢如龍,氣場竟蓋過了百餘騎的衝鋒。
縱躍間一劍當空豎劈而下,雪亮的劍身處,無形的劍氣脫劍而出,化作有形的波紋,將已加速衝擊的首騎連甲帶馬劈為兩半猶未止住去勢,在地上帶出了一道由乍而寬的裂紋。
就這麼衝入敵陣的威伯猶如雄獅衝進了羊群,手、足、腰、背、臀,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化作了殺器,即便是躲閃間的退躍,背部的橫撞也使得鐵騎連人帶馬如同木片一樣豎直著栽倒下去。
見威伯展控了局勢,依洛克絲管家也向阿亞麗法聖打了聲招呼“如果所料不錯,後方也有敵人,我去看看。”阿亞麗法聖側了側臉,“看看也好”,卻不象對威伯那麼隨意,而是謹慎的給依洛克絲管家加持了一個魔法護盾。很快,後方也響起了撕殺聲。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威伯用大劍的劍身將最後的敵人--鐵騎的主將從馬背上橫拍擊飛,正意猶未盡的仰天長嘯,兩道白虹一閃而來。
多年來戰場上生死廝殺養成的警覺救了老威伯一命,身形閃動間雖則閃開了要害,白虹卻“樸”的一聲狠狠的紮在右肩膀上。另一道白虹卻化作一道拋物線,透過敵騎主將的咽喉將他牢牢的紮在地上。
“鵰翎箭,箭聖?”掃視一眼自己右肩上的白羽箭,老威伯非但不敢追擊暗算者,反而謹慎的退回阿亞麗法聖的身側,咪起一雙鷹眼向前方細細的查探。畢竟應對遠端射手,如果不能迅速近身,就只能遠遠的拉開距離,給自己留下充分的應對時間與空間。
阿麗亞法聖也用手中的法杖施展出“搜尋術”,只見一道霧氣地圖活靈活現的顯現在虛空之中,隨著前方水元素的變動,地圖不停的變化著。半響才確定下來“走了!”
這時依洛克絲管家也結束了後方的廝殺,回來時看見威伯右肩的羽箭“玄鐵螺旋箭頭,鵰翎尾羽,你遇上箭聖了?”
威伯老臉一紅“被他暗算了,射了我兩箭!也就啃動了點皮肉!”阿亞麗法聖淺笑著也不揭穿威伯的謊言。
主將已死,餘下的人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們所知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東西。從衣甲上來看,應當是某位權貴的私兵,至於暗箭傷人的箭聖,讓此行所有人的心理蒙上了一場陰影,畢竟被一位聖級人物盯上了並不輕鬆,特別是善長於遠端攻擊的。
威伯再也不敢逞能,不僅披上了重甲,還一反常態的劍盾不離。所有人到了此時也被告知了真正目的地--矮人族的聖地維斯火山,因為前方不再入城給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