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新軍都身穿龍鱗鎧,保護的甚好。大多數人都是在戰馬的巨力下受到挫傷。但新軍都是礦工出身,以往常在礦洞之下每日都要面對生死。每一個都是心智堅韌之輩,加上常年從事探礦,耐力也是極長。
在西夏輕騎的衝蕩之下,新軍竟是並不為之所亂,甚至毫無騷動,端的使人刮目相看。
野利遇乞一落地,便在地面急忙打滾,避開了新軍的兩柄斧槍攻擊,他一骨碌便起身急向後退。
兩軍一個對撞,西夏輕騎損失了數十騎,而新軍也有數十人都受了傷。雙方擠到了一起,誰也動彈不得。
可是楊文廣卻看出來便宜,新軍的斧槍可是很長的,即使是後排的新軍也可攻擊前方的敵軍。
“斧槍前劈,進!”楊文廣立時下令道。
狄青此時與楊文廣並排而立,緊盯著前方的戰事。而曹傅,則不時的偷眼打量楊方廣與狄青。
新軍得了楊文廣的命令,前面數排,只要還能揮擊手中斧槍的,便皆將手中的斧槍高高舉起,而後猛然揮落。
西夏輕騎雖然配有彎刀,可惜面對新軍的斧槍,根本就是有心無力。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可不是亂說的。西夏輕騎們不但險,而且在失去了衝擊的速度之後,便根本沒有了多少還手之力。
雖然野利遇乞連滾帶爬的終於退回西夏人的隊伍,但是西夏的五千人已經陷入了新軍的埋伏。再想脫身逃走,亦不可能。
“今日我等陷入卑鄙宋人的陷阱,唯有死戰方能得脫!後面的兒郎放箭,前方的兒郎們,隨我殺敵!”野利遇乞揮動著手中的鏈枷,大聲叫囂道。
後方許多西夏輕騎得了野利遇乞的提醒,紛紛取出弓箭,向著新軍吊射,並向兩側黃土高坡上的宋軍弓弩手還擊。
雖然西夏人騎射本事高強,但是在這等不利的地勢之下,所謂的反擊也戰果有限。再加上後路也已經被截斷,根本就沒有退回去的可能。
所以,戰事的天平從一開始便向著新軍傾斜,這是一件無解的事。除非西夏輕騎有援軍來救,否則的話,這五千西夏輕騎便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曹傅幾次想著到前面殺敵,都被狄青給按住,“此時戰事順利,你去前面幹什麼?若是因為你,亂了新軍的軍陣,使得敵軍逃走一些,你回去可就要被侯爺處罰了。”
“我、我只是想到前面去殺敵而已,我怎麼也是個指揮,卻一場大戰都撈不到一個首級,怎麼好意思說自己領兵作戰。”曹傅苦惱的道。
狄青笑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少看些話本傳奇。匹夫之勇在戰陣之中,從來都起不到多少主要作用。為將者,更多的便是要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若是真正的狹路相逢,為將者才須身先士卒。今日這一戰,對方中了我們的埋伏。所以你看,那西夏主將在絕境之中,豈不是丟盔卸甲也要衝鋒在前。”
“但是,這等人即使勇猛無雙,在這等兩軍大戰之中,槍山箭海之下,他又能活到什麼時候。”狄青用馬鞭指了指正在浴血而戰的野利遇乞。
似乎是為了印證狄青的話,連續兩柄斧槍,分別向著野利遇乞的頭上剁下。他用手中的鏈枷擋開一柄斧槍,想要閃開另一柄斧槍。可惜沒能完全避開,被一斧刃劈在肩頭!
即使野利遇乞身著皮甲,可也擋不住斧槍之利,當場便被剁碎了肩骨。
野利遇乞剛剛慘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是數柄斧槍落下,將這傢伙剁成了肉醬。
西夏主將一死,立時軍心大亂,抵抗力不復之前的頑強。然而楊文廣卻不敢放鬆,催促新軍繼續進攻。
兩側的宋軍弓弩手也是一樣,不住的將西夏人從馬背射落。眼看著,這支西夏輕騎便沒了抵抗之力。
單從雙方的兵力與人數來看,新軍竟是以少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