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們中原人,對大宛馬便是這麼叫的。”耶律重元點點頭,有些賣弄的道:“大宛馬鳥首龍頸四肢修長,奔跑起來快如閃電。而身上的毛色,除了額頭有一塊菱形白斑外,都是通體一色。但都是白馬、金馬、紅馬,並沒有黑色與花的。這兩匹馬,只看體形,與大宛馬無異。但是看毛色,卻是相距甚遠,否則我也不會說這是患血。”
曹傅笑道:“這有何難,將這兩匹馬染一染,便是汗血寶馬了。”
眾人都看向曹傅,不由得對這小子都加了一些提防,這是個坑貨。
範宇給了曹傅腦門一巴掌,“就你聰明,染了能不掉色嗎。要不要給你也染一染,送到安南去當個土人。”
“我就是這麼說笑一下而已。”曹傅急忙後退,卻不小心退到了兩匹馬的身側。
最近的那匹黑馬的鬃毛實然炸起,長嘶一聲,馬頭猛的揚起。馬伕沒有防備,卻是被掙脫了手中的韁繩。
眼看著黑馬的兩隻碗大的前蹄彈起在空中,人立而起。而曹傅此時,人已經被籠罩在馬蹄之下。
範宇目瞪口呆,這可是官家的小舅子,要是在遼國被馬踹了,回大宋可就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他急切之下,兩步衝到曹傅的面前,猛的一推,便將這小子推到了一旁。
可是再一抬頭,黑馬的兩隻大蹄子也要踹了下來。
範宇急忙蹲下打滾,算是逃過了一劫。可是黑馬卻是受驚,將範宇當成了發洩的目標,追上前便要再次踩踏。
耶律重元與蕭魯克此時已經退後,看到範宇要被黑馬踩中,不由將心提起。
自己的賺錢大業還沒開始,這位合作伙伴便要死於馬蹄之下嗎。
好在楊文廣與狄青兩人都已經反應過來,急忙上前一攔一擋,將黑馬攔住,這才讓範宇逃出生天。
曹傅已經嚇的合不攏嘴,看到範宇狼狽不堪,便急忙上前將他扶起。
兩人再看場中,卻看到那匹花馬也因為黑馬的暴動而受驚,同樣彈跳嘶鳴,欲擇人而踢。
楊文廣與狄青兩人,正一人一匹,分別拉住了兩匹馬的韁繩,使馬匹鎮定下來。可這兩匹野馬從來沒被人馴服過,此時倔脾氣上來,可是不管不顧,又是揚蹄又是張口想咬人。
耶律重元上前將範宇和曹傅拉得後退到大堂門口,才對範宇道:“剛才好險,也幸好是在馬的前身,還能救你回來。若是你們在馬的屁股後面,只怕一下子便要沒命了。”
曹傅卻是不服氣道:“馬的前身才危險,在馬屁股後面,還怕它放馬屁臭死了我們是怎地。”
“你這傢伙純屬大宋第一槓頭。馬匹後踢最是險惡,又準又狠,一踢之力不下千斤。有的馬伕不小心,當場便會被踢的頭顱爆裂。你若不信,大可一試。”耶律重元難得有機會佔上風,此時便開口教訓道。
“他們兩人,不會有事吧。”範宇看到楊文廣與狄青兩人,竟分別扯著馬韁繩,正與兩匹馬較力。
“還好,看這兩人的樣子,以前應該也做過馴馬之事。不過,這樣子與馬較力,可是最吃力的辦法。力氣小了,人弄不好還會受傷。”耶律重元笑道。
耶律重元本來挺無聊的,今日能看到宋使的下屬馴馬,卻是一件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