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趙禎與範宇一同做生意,從來沒有賠過。
而且範宇拉著官家搞的這些專案,幾乎都是無中生有,便使得官家賺了大錢。
宮中所用之充足,乃是前所未有之事。
甚至這些生意,都能對朝堂產生極大的影響。不但朝廷要從官家這裡借錢,並且還將河西走廊的稅收和市舶司以十年為期都抵押給了永昌隆商號。
也正因如此,官家趙禎才能在諸位大臣面前說話如此硬氣。
雖說整個大宋天下都是官家趙禎的,可是以前只是虛名。如今透過安樂侯的一番操作,官家趙禎可是真金白銀都落到了手中。
不但沒有使天下百姓因此受累,反而使得貨物流通,大宋的商稅反而收的更多了。即使將河西走廊的關稅和市舶司十年稅收都交到了永昌隆,朝廷的賦稅依舊比之前有所增長。
因此,在官家趙禎的眼中,範便如古之范蠡一樣精通商事。
甚至有時候趙禎會想,範宇和范蠡都姓範,莫不是范蠡的子孫後代不成?除了雜家之學,範宇還應有家學傳承。
範宇哪裡知道官家趙禎腦中的亂七八糟想法,他這裡正在想著,要先計劃哪一條鐵路的路線為好。
“官家,這一次有些不同。若是隻靠勳貴與官家的力量,修這一條鐵路,怕是負擔極重。”範宇只略一盤算,便對官家道:“這鐵路都要用精鋼製成軌道,方可承載火車在其上賓士。除了材料,還有工費和土地的佔用諸費,消耗極大。而且,這鐵路將來不可能只建一條,我大宋全境皆須通車,方顯鐵路利國之用。所以,臣以為這鐵路還須以朝廷為主。”
官家趙禎不由得微微皺眉道:“怎麼,憑藉永昌隆商號和永通錢莊的實力,還修不起一條鐵路嗎?朕為天下之主,朕也可以代表朝廷。”
範宇愕然,沒想到官家的佔有慾如此之強。不過,轉念一想也沒錯。不光是官家自己有這種想法,這天下怕也就自己覺得是有區別的。
“永昌隆商號當然有這個實力,但是佔用的錢財極多。即便是從汴梁修至洛陽,再從洛陽修至京兆府,這一條鐵路貫穿下來,也要八百萬緡的錢財才可。”範宇給官家算起了細賬道:“永昌隆商號有錢,但是不能將永昌隆商號的現錢都抽空。否則的話,便會使得永昌隆商號無錢可用,從而周圍不靈。”
官家趙禎不由嗤笑道:“這有何難,將永昌隆商號抵押給永通錢莊,從錢莊之中貸出八百萬貫緡即可。”
範宇張口結舌不由得驚了,官家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顯然這些時日也沒少琢磨錢財之事。這種左手倒右手的操作可不可以有,當然可以有!
在後世的商界,這類操作屢見不鮮。可是這位乃是大宋官家,不想竟有這般先見之明。
這裡其實還有一個限制,那就是永通錢莊不會遭到擠兌。否則的話,便全都玩完了。
“官家,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風險有些大,萬一在永通錢莊存錢之人,忽然之間都要用錢,而錢莊卻拿不出錢來,永通錢莊便開不下去了。”範宇建議道:“不如這樣,勳貴與官家可先修一條洛陽到汴梁的鐵路。這樣用錢少,見效也快。之後再修洛陽至潼關的鐵路,之後再修潼關至京兆府的鐵路。一段段的來,自然這成本也就降下去了。若以永昌隆商號和永通錢莊的利潤,也差不多可以一段段的負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