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被匆匆召進宮中,半路上便聽那小黃門說了原因。
聽完小黃門的話,範宇不由冷笑,這位高昌侯倒是打的好算盤,竟然還想著作回自己的高昌國王。
原本已經獻土投奔,竟然還想著要回去。那麼大宋豈非是替他們打了白工,怎麼還能想著這種好事呢。
現在弄了一個回鄉照看祖陵的名目,對官家進行首先綁架,這可更讓人覺得噁心了。
範宇來到崇政殿外,便看到了僕固得斤與思結必力兩人。
他只是點了點頭,便進了崇政殿,沒與對方說話。
僕固得斤與思結必力倒是想跟進去,卻被殿外的殿直給攔了下來。
官家趙禎一看到範宇,便笑道:“安樂侯,你近來卻也不怎麼進宮,也不知在忙些個什麼。”
“啟稟官家,臣在造作院與科技學院的人一起研製一臺機械。若是造出來,便可以之帶動車船,實是能使我大宋更進一步。如此重要之事,臣豈敢鬆懈。”範宇拱手道。
官家趙禎搖了搖頭,“你是皇親國戚,整日裡與工匠們混在一起,實是有些自降身份了。以你思慮之周密敏捷,若是辦些國事,定然能有一番作為。”
範宇笑道:“這不是有官家時時垂詢,也沒讓臣閒著嗎。”
“你啊你,總有話說。”官家趙禎不由抬手笑指了兩下。
“官家,臣在殿外看到僕固得斤與思結必力兩人正在等候。看他們兩人的面目之間,竟無絲毫慚愧之意,也是稀奇了。誰曾想過,世間竟有這等厚顏之人。那高昌雖是僕固得斤所獻,但是其時其國土已盡喪於李元昊之手。我大宋出兵,如今已經將其全境奪回。卻沒想到,他們竟還想著要回去,簡直可笑之至。”
官家趙禎聽到這裡,不由嘆氣道:“確是讓人著惱,但是這僕固得斤卻打著孝義的名分,在宮前聲嘶力竭的大聲哭求,若是朕不給他們一個說法,豈非落下一個惡名。”
範宇點點頭,開口道:“那官家不妨答應他們回高昌以全孝義。”
“這怎麼可以?”官家趙禎不由皺眉道:“那僕固得斤與思結必力,在高昌回紇一族之中威望素重。即便朕不答應還其封國,可是他們只要回到高昌,便可串動當地回紇一族抵制朝廷。若是不想西北二次大戰,便須將其封國歸還。朕的意思,是不許他們迴歸。若是將其祖上陵墓盡遷於中原,別擇佳地而葬,雖然麻煩,但或許更好一些。”
“官家還是太過仁厚,才使這僕固得斤欺之以方。”範宇躬身道:“僕固得斤獻土內附,本來已是事實。如今還想回去,那便是欺君之罪。官家如果不高興,直接命人將其推出午門斬首便是。”
“可……這事情還是礙於一個孝的名義,朕卻不能動他。”官家趙禎搖頭氣道:“此人殊為可惡,朕卻拿其無法。”
範宇道:“官家,臣以為可以直接許其歸省。但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他們若是半路之上碰到盜匪,或是大病一場一命嗚呼,那也只只能怨他們命苦。反正官家仁義,已經允准了他們歸省的。”
趙禎仁厚是不假,可也並不是迂腐之人。聽到這裡自然明白範宇的意思,對於僕固得斤這樣的人,也談不上什麼道義。只須在半路上,將這傢伙和其同夥全都處理掉,便可省了許多事。
而且,只要官家眼前答應了,任他誰也挑不出官家的毛病。至於走至數千裡外,是被人砍死,還是被人淹死或是病死,也沒有誰會去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