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拿了文書,次日便去曹琮哪裡領了軍令,在兩日後便帶著新馬大部向沙州出發。
李璋此時也在狄青軍中,他腿上被人用火繩槍打了,此時雖然還沒好,但是坐輜重車還是可以的。
這一日大軍停在宣化城西百餘里的地方紮營,狄青巡營之時便看到李璋正在一瘸一拐的走路。
“你這傢伙,不老實回帳中休息,還在這裡做什麼。”狄青看到李璋走起來還有一些艱難,不由詢問道。
“稟狄將軍,我這不是傷勢還沒有大好,先練一練,免得將來上了戰陣誤事。”李璋卻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狄青笑著搖頭道:“你這般模樣,我豈能讓你上點陣。若是勝了還好,若敗了,你豈非要連累他人。”
李璋臉色一下子便掙的紅了,“我怎會連累他人,到時我定然無事,我新軍也必然會勝!”
“你怎麼會如此肯定,萬一呢。”狄青不由笑問道。
“近日造作院已經運送過來新的火器,名為火繩槍,這東西的威力,想必狄將軍也已見識到了。百步之內可穿重甲,實是威力了得。”李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道:“若不是我的腿上吃了一槍,如何能知道這火繩槍如此厲害。那時我可是披甲的,當時只是轟的一聲,便給我打的透了……”
狄青已經聽這傢伙講了不下二十遍,當即擺手道:“好了,我已經知道,如今新軍步卒也已經都在用火繩槍操練,你便不用再說。早些休息好好養傷才是,想要參戰,卻莫要趕不上才是。”
當初在李璋見識到火繩槍的威力後,便替新軍向範宇討要。
範宇雖然正陪著官家出巡,也並沒閒著,他早早的便給造作院去了信件,給新軍運送了一批火器。
否則的話,新軍也沒有可能如此快的便先裝備上。如今整個大宋,也只有天子上四軍才剛剛裝備了火繩槍而已。
範宇也是出於河西的安全考慮,免得新軍面對新西夏可能的衝突會吃虧。如今的党項人手中,可是已經有了火器,所以範宇也並沒有輕視之意。
在興慶府,張唐卿給狄青寫了文書後,沒過兩日新軍便已經開拔。
他便找了楊察、徐綬,一同去見曹琮。
邊地若是發生戰事,他們這些負責河西路的官員,如何能不緊張。自然是要聚在一起開個會,以應對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
只是人還沒到曹琮的帥府,便看到一明文吏匆忙的追了出來。
“張使君!張使君!”那文吏十分慌張的道:“家中來信,令尊大人他、他病逝了……”
張唐卿原本一直在思索如何應對河西因戰事而發生變化,卻突然聽到了這個訊息,整個人都被驚住了。
知子莫若父,同樣知父莫若子。自己宦遊這數年,並未歸家,竟連這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甚至連父親生病的訊息都沒有傳來,顯然是不想讓自己分心。然而剛剛傳來的音信,竟已是病逝。
張唐卿往後便倒,他這次真是受到沉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