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兄的意思,莫不是要你我帶兵,沿海岸北上?”皇甫穎有些明白了崔齊顏的意思。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崔齊顏點頭道:“開京這裡,遼軍攻佔了已經有些時日,而且距離樹州太近,並不是個好選擇。但是,西京那裡卻在數百里外,遼軍在西京的駐軍必定不多,而且處於大後方,守軍亦必懈怠。只要你我帶領樹州所有的兵馬,乘船隻前往,定可一舉將之奪回。”
皇甫穎卻是有些遲疑道:“樹州城棄了,本也沒什麼可惜。只是王上要你我抵禦遼軍,我們卻棄城而走,使得遼軍南下再無顧忌,卻是有違王命啊。”
崔齊顏笑道:“我們帶兵深入敵後,亦是抵擋遼軍。遼軍雖然不再顧忌樹州城,卻是顧忌更後方數百里的西京了。而且西京乃是我高麗北部重鎮,一旦奪回,便可使得高麗上下士兵大振。若是皇甫兄怕王上怪罪,便將此事都推到我身上便可。”
“擅自棄守樹州之責,推到崔兄身上?這是不可能的,若是我的同意,崔兄連一兵一卒也帶不走。”皇甫穎想了想,嘆口氣道:“也只能是你我修書一封,告知王上樹州已守之無用,請王上盡力與遼軍周旋了。堅持到你們攻佔西京,我高麗才會有所轉機。”
“不錯,還是皇甫兄想的周到。”崔齊顏哈哈一笑道。
“你怕是也想向王上修書,只不過是讓我說出來罷了。”皇甫穎搖了搖頭,便果斷的取了筆墨紙張。
兩人修書一封,其書信中向王亨說明了兩人的想法。
為了顯示減少責任,顯示出兩人的決心,甚至在書信最後寫了‘不成功便成仁,臣皇甫穎、崔齊顏絕筆百拜!’這等壯烈之辭。
兩人下了決心,便立時行動起來,而遼軍的動向,也由斥候不斷的傳來。
不過數日,處於樹州後方的水州,也被耶律重元率領大軍攻克,而遼軍的兵鋒,已經有轉向樹州的跡象。
但是這個時候,皇甫穎與崔齊顏兩人,也做好了大軍乘船北上的準備。
這兩日,他們已經將港口的大半船隻都徵調到了手中,更是將樹州城的府庫也搬的空了。
皇甫穎與崔齊顏兩人,當晚便帶著六萬高麗軍登船出發,只留了一座空城。
在他們出發兩日之後,遼軍的人馬才姍姍來遲。
原本耶律重元對於沒有擁軍的樹州,還是抱著一種謹慎的態度,畢竟對方的投石機也有些威脅的。
但是當大批遼軍到達樹州之時,卻發現樹州城中竟沒有一個高麗軍,只有一些百姓處於混亂動盪之中。
殺了一些在街頭搶掠的無賴潑皮,耶律重元命人從百姓口中探聽高麗軍的去向。
但是卻並無一人知曉,只知道高麗軍於兩日前,連夜登船而去。
皇甫穎與崔齊顏兩人做事也絕,在大軍登船之前,並無幾人知道他們實際的目的。
耶律重元心中,卻升起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