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當然不能讓趙禎一個人演獨角戲,立時站出來道:“官家當真是為朝廷操碎了心,竟以宮中內庫的錢和質押器物湊來這些錢財,實是讓臣等慚愧不已。官家為我大宋之主,朝廷遷都竟要官家節衣縮食,實是臣等之恥。呂相公,朝廷非是官家一人之朝廷。這遷都之費,當由朝廷出面承擔,以數年之期逐年償還於宮中才是。否則,還要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幹什麼。”
蔡齊不由皺眉道:“安樂侯,遷都之議乃是由你挑起的,怎的卻不見你出力?”
看到蔡齊這傢伙又找不自在,範宇不由冷笑了兩聲。
“蔡相公身為朝廷副相,不但不知為朝廷為官家分憂,卻還指責起我來了?”範宇輕蔑的道:“太祖曾言,與士丈夫共治天下。官家以內庫湊了這許多錢財,你這做臣子計程車大夫是不是也應該湊些家財出來?這樣吧,我出五十萬貫,蔡相公也湊五十萬貫,以應太祖之言如何。”
範宇的這些話,便是在替官家向朝廷要錢,將個官家聽的心中歡喜。除了不便明確支援範宇,卻是暗暗的攥拳不已。
在場之人,若論起有錢來,除了官家趙禎,便只有範宇了。
和趙禎、範宇這兩個大宋的當今寡頭比起來,其餘的人都只是窮鬼。
蔡齊被範宇一句話,便給堵了個大窩脖,這話沒實力根本就不能接。
若再敢與安樂侯鬥氣的話,便須先拿錢出來。
呂夷簡搖了搖頭,這時若再想著讓官家出這個錢而朝廷不拔一毛,顯然不可能了。
有安樂侯在,便會要求諸位大臣們紛紛解囊,那樣的話怕是人人丟臉。
為今之計,便只有讓朝廷背上這個債,也算是維護了大家的臉面。
“安樂侯之富,有敵國之財力,我大宋上下,怕是無一能與與安樂侯比肩者。”呂夷簡擺了擺手道:“遷都之事,本應是朝廷之責。官家以內庫錢財墊付,本為應急之策而已。臣以為,這些錢財當由三司出面,向官家借款為宜。”
“……只是,這許多錢財花了出去,而朝廷每年的歲入卻是都入不敷出,若再每歲向宮中還款,恐朝廷用度官吏俸祿亦受影響。”呂夷簡接著道:“可否將每歲所還之款降至十萬貫,這樣朝廷的壓力也會小上許多。”
趙禎暗暗的掐指一算,一千萬貫每年還十萬貫,這便是一百年?好他個呂夷簡,朝三暮四的把戲倒是玩的出神入化,竟然用到朕的頭上來了。
但是趙禎為人厚道,又是要顏面的,如何會出面與呂夷簡爭這等事。
範宇卻是不負官家之望,當即便笑道:“呂相公從官家這裡借了錢,卻是要分上百年才還清嗎?不如這樣,抵押市舶司給永昌隆商號十載,以市舶司十載所入還宮中的錢財,多少不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