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合沒想到的是,這位安樂侯居然一點表面文章都不做,直接就揭了底。
這種事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但也不會有人說破,這是潛規則。
可是安樂侯卻是不按套路來,使得沈長合深感不適,卻又面紅耳赤。
“安樂侯,你這樣說只不過是你自己的想法罷了,休要往本官身上潑這等髒水。”沈長合惱羞成怒道。
範宇哈哈一笑道:“我奉官家之命,修建英烈祠,可是用我自己的錢來補貼的,並沒要朝廷出一文錢。我難道還會貪墨自己的錢財不成,沈監事慌慌張張倒是講的好笑話。”
沈長合這下子臉色更差,指了指範宇道:“安樂侯真是有心了,用自己的錢來建英烈祠,收買大宋將士之心,好不厲害。此等事體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我定會上書彈劾於你。本官惹不起你,自有官家洞察你的野心。”
這傢伙開始給範宇扣帽子了,顯然是被範宇給氣的不輕。
只不過範宇才不會怕,這種帽子真無所謂,錢財如何來的,官家也清楚的很。
什麼邀買人心更是無稽之談,新軍的兵權可也是自己主動上交的。
範宇早把自己與官家形成了利益捆綁,要是動了自己,最難受的其實是官家。
“沈監事好本事,自己貪髒不成還要反咬本侯一口。”範宇不由搖頭道:“本侯身正不怕影子斜,與幾位相公在崇政殿中尚且侃侃而談,還會懼了你這等受人排擠之徒?既然話不投機,沈監事便請回吧。”
“來人,送客。”範宇對自己的護衛吩咐了一聲道。
立時便有兩名護衛上前,攔在了沈長合的身前,盯著對方卻是冷意滿眼。
沈長合差點被氣的吐血,這是要趕人啊。傷害不高,但是侮辱性卻是極強。
“好好,本官惹不起你,自有惹得起你之人!”沈長合一甩袖子,便轉頭而去。
許當看到範宇與這工部的沈監事起了爭執,不由得有些擔心。
待沈長合走了,許當才道:“侯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但是最怕的便是小人進讒言。若是他毀壞侯爺的名聲,豈不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這等人,不得不防啊。”
對於這沈長合,範宇其實也並沒輕視。
看到許當有些擔心,便笑道:“我乃是皇親,又是為英烈祠出錢修建之人。若是受了他這等髒官的敲詐,便是給皇家給官家丟顏面。若是他能講出幾分道理來,做事有分寸,我自然也不會如此對他。但是他卻是做事過分,已是三品的高官也難怪會受排擠。”
“侯爺,這等人定會彈劾侯爺的,不如侯爺先上一本也好讓官家那裡心中有底。”許當建議道。
對於許當的建議,範宇欣然採納。對於沈長合這等小人,既然已經撕破臉,那便不能有僥倖心理。
當下,範宇便寫了一道奏疏,彈劾沈長合敲詐皇親。
“只是一道奏疏,還是不夠。”範宇將奏疏放到一旁,又給鹿鳴書報社的林先生寫了一封信,“請鹿鳴書報社的林先生替我寫篇文章,發到下期的鹿鳴報上。沈長合身為朝廷的判工部事,不思如何報效朝廷,卻是整日醉心營營苟苟貪墨自肥,實為官中之蠹,敗壞朝廷綱紀,豈能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