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蕭惠此時站出來,便是為了化解遼皇耶律宗真對於耶律重元的戒心。
他這麼做,並非是為了耶律重元著想,而是為了遼軍著想。
如今遼軍遠離國土在異域作戰,便不能有什麼矛盾。否則的話,若是因為一些私心,而造成了遼軍的損失,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耶律宗真聽到蕭惠的話,不由鄭重點頭,“蕭卿說的不錯,昨夜元昊已經遁逃,我軍是應該乘勝追擊才是。從省嵬城去興慶府,不過兩百餘里。若是我軍夠快的話,或許可拿下定州兵逼興慶府!”
“陛下英明,臣不才,願為大軍先鋒,為陛下奪下定州府!”一名武將站出來拱手道。
此人名為蕭孝友,乃是漢人,也是大遼的西北路招討使。
“蕭孝友勇氣可嘉,朕便如你所願。”耶律宗真點點頭道:“給你三萬人馬,即時出發,朕會帶領其餘兵馬徐行為你接應。希望朕到定州之時,你已經奪下城池。”
蕭孝友急忙躬身道:“臣遵旨。”
耶律宗真再次看向耶律重元,“重元,我這裡大軍開拔,你便帶上中路的人馬返回地斤澤固守。中路相顧首尾,對我大軍來說極其重要,切記莫要再魯莽了,你可知道。”
看上去似乎耶律宗真在關切叮囑,但實地卻是反手又給耶律重元再扣了魯莽的帽子。
對於這手段,耶律重元接觸不多,卻是無可反駁,只得應了。
很快,蕭孝友便帶著三萬人馬出發。
耶律重元也帶著自己的兩萬人馬,往地斤澤回返。
當耶律重元的這支人馬出了省嵬城,軍中的將領便有人不滿了。
“殿下,明明擊潰李元昊我們才是首功,為何追擊之事不交予我們來做?”這名指揮使氣的用馬鞭給自己腿上來了一下,“半路讓我們回去,這不是搶功勞嗎!”
耶律重元不由皺眉道:“這是陛下的旨意,你想抗旨嗎。話說回來,我們這支人馬連續作戰,這些時日已經疲憊,若是再去追擊李元昊,也力有不逮。”
另一名指揮使,聽了耶律重元的話便不忿道:“殿下,這是陛下偏心了。若是為了我們好,讓我等在省嵬城多休整一日也是好的,哪裡有讓第二日便離開的道理。地斤澤那裡並無戰事,四面黃沙悶也悶死了。”
說實話,耶律重元自己也覺得憋屈。
但是他身為中路軍主帥,這等事卻是不能與手下們說。
“好了,官家如何說,我們便如何去做。”耶律重元道:“身為了臣子,如何能私下非議不公。而且我們中路軍的位置也很重要,既然接應陛下的人馬,還要接應右路軍蕭普達的人馬,還是要儘快趕回去才是。”
從省嵬城回地斤澤,便不用再繞路,耶律重元這些人馬,用了三日便回到了地斤澤的大營。
回到大營之後,耶律重元又過上悶的長毛的日子。自己帶人打的李元昊抱頭鼠躥之事,卻是無人可以訴說,這就太憋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