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的這些話,使得范仲淹陷入沉思。
要知道範仲淹對於大宋的冗兵冗官冗費,也同樣看在眼中急在心頭。
如今雖然范仲淹還只是個知開封府,但是他身兼吏部員外郎、判國子監二職,手中權力不小。
以他的這個勢頭,將來定是要拜相的,官家的倚重也非常明顯。
只是在范仲淹自己看來,他的一些想法卻是遠不如安樂侯想的周到細緻。
造作院雖然只是一個生產軍器的場所,但是這裡卻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退可生產民用貨品,進可大批生產軍品。
而且這不過是表面的東西,真正深層的東西,則是安樂侯使之與永昌隆商號聯合到了一起。
甚至是為了大宋對西夏用兵,連錢財都已經在開始積累了。
這些事實對於范仲淹的觸動極大,這是他以往在聖賢書中看不到的。細想起來,這其中的關聯看似有些雜亂,卻又是合乎情理關乎民生國情。
范仲淹的年齡比範宇大了一倍不止,可是他卻覺得這位安樂侯範宇,做的事竟使人不得不讚嘆的驚訝和新奇。
這是一種大開眼界,也是一次醍醐灌頂,使得范仲淹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半晌范仲淹都沒出聲,最後卻是嘆了一口氣,對範宇拱了拱手。
“安樂侯短短一年時間,便做出這許多事。卻是自下而上,使得大宋產生了一絲改變,實是我想不到的。”范仲淹有些自愧不如的道。
範宇卻是沒什麼什麼好得意的,這位范仲淹在歷史上,可也實行過慶曆新政,但只是一年便草草收場。
如果不是動了眾多既得利益者的乳酪,何至於最後落得失敗的結局。
在人格上,範宇對於范仲淹報以最大的尊敬。
如果對方能與自己產生近同的觀點,成為有益的助力,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範知府謬讚了。”範宇搖頭道:“不過是能做些事,便做一點。我身為皇親,做不得政事堂的相公。因此,也無揮斥方虯之力,便做些小事。便好”
范仲淹苦笑,“侯爺做的還算小事嗎?西夏與遼國打成了一團,這哪裡小了。”
正在此時,那賬房先生去而復反。
“剛才屬下已經問過幾位工匠,正如安樂侯所言,造作院的工匠若有貢獻,便會得到優厚俸祿。此已是常態,卻是與它處不同。”這位賬房先生對著范仲淹躬身彙報道。
許當這時鬆了口氣,介面道:“我說什麼來著,我們造作院並不是尋常的衙門,豈會有貪墨之事發生。”
“安樂侯真乃是奉公守法之人。”范仲淹看向範宇道:“能做到這一步,實屬難得。”
範宇對范仲淹道:“奉公守法為官清廉,為官豈能不照行?這都是最基本的,若是做不到,還不如不做。”
此時范仲淹從範宇這裡得到了啟發,又沒從範宇的身上查到問題,態度便不如先前那等冷漠。
“不錯,侯爺公心非是常人能及。”范仲淹點頭,接著便起身道:“既然侯爺這裡並無問題,那我便要回開封府了。那們沈長合沈監事,他的問題可沒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