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與野利仁榮兩人都得到了訊息,一同趕到宮中。
正行至殿外,便聽到了殿內的破碎之聲。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默然不語。
野利仁榮面色很是悲傷,他已經得知自己的弟弟野利旺榮戰死之事,卻也無可奈何。
“張兄,我們進去勸勸大王才是。”野利仁榮看向張元,對其點頭道。
張元看著野利仁榮,拱了拱手道:“野利兄請節哀,值此多事之秋,家事國事還要你我與大王共同分擔。大王如今略顯急躁,當溫言開導即可。”
點點頭,野利仁榮便先一步進了殿內。
李元昊剛剛發洩了一通,心情稍有緩解,便聽到身後出現腳步聲。
他一回頭,便看到野利仁榮與張元兩人一同到來。
掃了一眼殿內伺候的內侍,“將殿內打掃乾淨,送了茶,便退出去吧。”
殿中一共有四名內侍,此時一個個都面如土色戰戰兢兢。聽到李元昊說的話如蒙大赦,急忙連連點頭應了,將殿內的碎瓷打掃了出去,又送過茶來便去殿外守著。
“兩位卿家來我這裡,想來也是得到了前方的訊息。”李元昊抬了抬手,示意兩人坐了。
“不瞞大王,臣聞聽舍弟戰死,心中悲痛難抑,在家中收拾心情耽擱了時間。若是因此惹的大王動怒,還請大王治罪。”野利仁榮先對李元昊拱了拱手,以退為進道。
李元昊果然心中有些不忍道:“仁榮,我與你一般,得知旺榮罹難於宋境,實是心如刀攪。近來戰事不利,我心多有煩鬱。尋機發洩,倒是讓你們二人看了笑話。”
張元拱手道:“大王,所謂主憂臣辱,主辱則臣死。讓大王煩憂,便是我們這些做臣子還沒做好才會如此。我等定然振奮精神,為大王出力劃策。使我西夏國祚萬代,威震四方。”
“張卿、仁榮,你們已經做的很好。”李元昊略帶慚愧的道:“是我這個大王輕敵,才連累了我西夏臣民啊。”
“大王雄才大略,如何談得上連累。”張元卻是起來向李元昊躬身道:“若非大王有這等雄心壯志,臣也不會從大宋前來投奔大王。因為臣覺得,只有跟著大王這樣的君上,才可做出一番大事來。”
野利仁榮也起身拱手道:“大王乃是我西夏之主,一人之志統領千萬臣民。只要大王不捨棄我等臣民,我等自然是要與大王不離不棄。只要我西夏上下一心,諒那宋國雖局面佔優,終不能支援我西夏根本。臣請大王振作,指點江山以使西夏臣民,免受宋軍荼毒之苦。”
看到兩位大臣一直在鼓勵自己,李元昊覺得心中的焦躁之意消除了許多。
“既然兩位卿家這樣用心良苦,我又如何能不振作。”李元昊抬眼看向殿外的重重宮闕,“如今宋軍對我軍騷擾不斷,頗有咄咄逼人之意。兩位卿家覺得,我西夏應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