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微微搖頭道:“自討要宣化城而不得,唃斯羅便與我新軍再無聯絡。但是商隊所經路線,也並未封鎖,不知這位青塘之主到底是做何想。”
“不管他做何想,都不容他搗亂。”曹琮冷哼了一聲道:“如今正是滅夏重要時期,李元昊正籌謀反撲之時。若青塘的唃斯羅這時出手,怕是會對我軍全線造成混亂之局。不如這樣,我修書一封,請其來我的韋州一聚。他若來的話,我當以禮相待。若是不來,便可明白布置軍隊對其防範。”
唃斯羅的青塘軍雖然戰力也不算弱,但是對於如今的大宋軍隊來說,卻是並不如西夏軍威脅大。
即使宋軍以往還對西夏兵馬有所懼怕,但如今卻是在連戰連勝之下,已經對西夏軍隊有了心理優勢,從而不再對其抱有恐懼之心。
因此,對於唃斯羅的青塘軍,曹琮認為只要明確防範,有了準備便沒什麼好怕的。
不光是曹琮這樣認為,就是狄青也是這樣看。
唃斯羅雖然出身於吐蕃王族,但也是出身於微末之間,幾度被人當作傀儡。
如今雖然唃斯羅已經獨掌大權,可是手下的人馬依舊各有派系。這樣的軍隊,打順風仗尚可,若是硬仗,怕是就不行了。
“曹帥,對於青塘,我們尚有聯盟之誼,只須防備便可。”狄青又接著道:“但是對於西夏,眼前也還有些麻煩。李元昊將兵力都收縮到了黃河沿線,力保靈州與興慶府這等西夏的精華之地。其手下漢臣張元,又在大批督造大型投石機,想來是要與我大宋來場困獸之鬥。我們新軍,與曹帥的大軍,要如何協作,方可將李元昊的這個烏龜殼打破。”
曹琮擺了擺手笑道:“狄青,這樣的大略你先莫急,我且問你,近來新軍與西夏之間,可有何戰事,又是如何分佈的兵力。”
對於這個問題,狄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知道一個好的統帥,對於戰局的把握,便是要建立在對於一些細節的掌握。
如果不瞭解情況,便一通亂指揮,怕是會出大亂子。
對於新軍的這些事情,狄青自是瞭然於胸,他都一一的向曹琮講了。
其中關於曹傅自黑水城出兵,四千餘人便奇襲白馬強鎮軍司,又與右廂朝順軍司和黑山威福軍司周旋,更是聽的曹琮兩眼放光。
這說明曹家後繼有人,簡直比他自己打一場勝仗還要高興。
“看來我曹家有後!”曹琮哈哈大笑了幾聲,又接著道:“我覺得,賀蘭山以西是西夏的一大軟肋。新軍若是沿黃河正面進攻應理城的卓羅和南軍司與西壽保泰軍司,卻是有些危險。並非我覺得新軍戰力不行,而是要擔心背後唃斯羅有所異到。”
“若是新軍只留少部分兵力據守涼州城,那麼無論是唃斯羅來攻,還是西夏出兵來攻,都可以火器守城,將其擊退。其餘的大軍,則可出兵白亭海,突襲右廂朝順軍司與黑山威福軍司。哪怕不能將這兩大軍司如何,也定然造成西夏軍心動搖。”
狄青點點頭道:“曹帥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此一來,李元昊所謂的後方,也就沒有了。即便是他打算放棄西夏遠遁西域,怕是也不可得。”
“西夏党項世受中原冊封,不但不知感恩,卻還有這等不遜之徒妄圖稱帝。既敢為之,便須受懲戒。”曹琮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