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趙禎已經先一步上了高臺,便看到已經在臺上候著的範宇。
範宇上前迎道:“官家,這臺上已經備好桌椅清茶,官家的位子便是正中。其餘文武就坐於左右便可。”
“安樂侯辛苦。”趙禎點點頭,便在陳琳的陪同下,向著正中的座位行去。
後面的呂夷簡與耶律元佐也登上高臺,範宇同樣笑臉相迎。
“呂相公請,官家左首便是呂相公的座位。”範宇伸手讓了讓道。
呂夷簡點點頭,卻是向範宇介紹道:“安樂侯,這位便是遼國派駐於我大宋的使臣,保大軍節度使,耶律元佐。”
“久仰、久仰。”範宇拱手客氣道。
“安樂侯太過客氣,我有什麼可久仰的。”耶律元佐擺手道:“倒是安樂侯的文名滿南京,如今將近一年,還時常有人提起安樂侯的詩文。而且安樂侯還曾大敗西夏軍,並且將那野利遇乞陣斬,實在是文武雙全不得不讓人佩服。但即便如此,也是小看了安樂侯,卻萬萬想不到,安樂侯精通百藝,竟連火器也是懂的,實在是讓我這等凡夫俗子不得不敬仰才是啊。”
對方如此的追捧自己,範宇準備好的手段都有些捨不得用了。
但是這等人說的好聽也沒用,就是要給他個厲害,讓他回去送信的。自己準備的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擺明態度傳遞訊號。
範宇哈哈一笑,連忙搖頭不已,“不過是以前的事情,不值一提。”
“對了,安樂侯給我等百官都準備了座位,耶律使君的座位是安排在哪裡?”呂夷簡目光一掃,卻是發現高臺上的座位已經坐滿,除了自己的位罷還空著,其餘的品級低的官員都沒有座位。
範宇面色微微一僵,尷尬一笑道:“卻是我的疏忽,只顧得準備官家與諸公的座位,卻是沒將耶律使君算進來。不過也無妨,我這便去後面再找個座位就是,定然讓耶律使君有得坐就是。”
呂夷簡這才放心,向耶律元佐拱拱手,便直奔自己的位置過去。
範宇叫來一個送水的雜役,命其去臺下找工匠們要個座椅來。
自己則陪著這位耶律使君,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很快那雜役便氣搬著一隻凳子上來,面露為難之色。
“侯爺,此地條件甚為簡陋,下面的工匠們說已經沒有了椅子,只有這個沒靠背的凳子。他們怕貴人坐著硌,特意給配了個草墊。”那雜役指了指自己手中一同抱著的草墊。
範宇看向耶律元佐,很是為難的道:“耶律使君,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莫如耶律使君將就一下,也好儘快開始火器的演示才好。”
看到範宇讓人只是找來個凳子,耶律元佐的臉上就很難看了。
這是什麼場合?連椅子都沒備齊,而且還說之前沒將自己算進來。這些話連到一起,耶律元佐如何還不知道範宇就是故意的。
“安樂侯如此熱情,我也不便使你為難。”耶律元佐冷著臉,“我有得坐,便知足了。”
範宇急忙指了指文官座次的末尾,對雜役道:“快去將耶律使君的座椅擺好。”
那雜役哪裡有什麼主意?急忙便按著範宇的吩咐去辦了,將那隻凳子擺在末尾的位置,還恭恭敬敬的將草墊也鋪上。
耶律元佐臉都氣的青了,這麼做也太過明顯了吧。
“好好好,安樂侯真是盛情無比啊。今日這火器若是威力不夠,怕是宋國也有些危矣。”耶律元佐冷哼了一聲,便直奔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