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眾人越發的聽不懂範宇的意思,這叫不增加負擔?聽著有些繞,感覺對也不對。
此時蔡齊與呂夷簡兩位政事堂的相公,已經沒了再開口的臉面。
身為大宋的宰相和副相,卻是遇事拿不出主意,只能阻攔遮掩,實在是給人的感覺便是任事無方。
與範宇智計百出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用。
不過,只要不再開口秀智商也沒啥。這裡不只他們兩個人,而是範宇以外的人都想不到。
“安樂侯所言,不給朝廷增加負擔,便是讓朝廷有所質押嗎?”韓億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接著道:“這天下都是官家的,朝廷又有什麼可質押給官家的?又有什麼東西,值得上千萬貫的錢財?這豈不是用官家自己的東西,再送給官家嗎。”
範宇笑道:“道理雖然不錯,但是事情上卻是有分別的。這朝廷也官家的,但是這朝廷入不敷出,是賠錢的買賣。但是永昌隆商號,與永通錢莊,卻是掙錢的買賣。呂相公就相當於朝廷的大掌櫃,他要想用錢週轉,便須向永昌隆的掌櫃去借錢。所需的質押,亦可不是實物,若是將河西走廊十年的商稅抵押給永昌隆,也是可以的。”
聽到這裡的時候,三司使程琳已然聽的明白。安樂侯這是變相的替官家,將河西走廊十年的商稅拿在手中。
不管這十年河西走廊的商稅是多是少,都交給官家的永昌隆來收取就對了。
呂夷簡稍晚一些明白,但是卻面露不豫之色。
“以安樂侯的意思,便是讓永昌隆的商號來收稅嗎?這成何統。若是永昌隆商號亂來,豈不是使得河西走廊年行商斷絕,便如涸澤而漁一般,成了一潭死水。”呂夷簡當即駁斥道。
範宇一點也不生氣,呂夷簡開口,便等於送臉到手,這耳光不打都不行。
“呂相公所說之事豈會發生,難道朝廷收取商稅沒有稅率嗎。”範宇搖頭道:“永昌隆商號雖是債主,但是行事亦須按宋刑統行事不得逾越。因此,永昌隆商號即使收取十年的商稅,亦不得違揹我大宋所規定的商稅多少。商號收稅也是沒有辦法,除非朝廷在呂相公的帶領之下有所起色,不用這些錢。否則的話,惟有如此才可既不增加朝廷負擔,亦可使戰事無後顧之憂。”
呂夷簡之前還覺得自己老成持重,身為百官之首謀國有方,使得朝廷之中人才濟濟大宋天下國泰安康。
可是現在卻被安樂侯左一個瞧不起,右一個看不上的給鄙視了
更讓呂夷簡無話可說的是,人家安樂侯所出的主意確實高明。這些事情反駁也沒有用,事實擺在眼前,既可行又省心。
兩邊一比,一邊是紅顏少年意氣風發,一邊是華髮老翁暮氣沉沉。
這等反差,卻更是使得他呂夷簡相公更加的丟人。
甚至是不用別人再說,呂夷簡自己,也是感覺自己實是失敗,情緒十分低落。
原來,在自己眼中的政績,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安樂侯來說,竟根本未被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