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當不由笑了起來,“好一個殊途同歸,你這話倒是說的貼切。若是你能持有此等心意,將來怕是官不止此。”
尤二郎搖頭笑道:“我有眼下這個火器博士的官銜便已經知足,高升一步更是不敢想的。若是我高升了,這火器由誰來造?所以,下官能有今天,便十分知足了。”
範宇擺了擺手,對尤二郎道:“你也莫要自謙,官家賞罰分明,你好好的做,不會虧待於你便是。今日過來,便是要看你的新式火器。不知道你做成了什麼樣子,卻是有些好奇。”
“不錯,尤二郎你可先給侯爺一觀你的新式火器,然後試著燃放一下,以測其威力如何。”許當點頭道。
“這火器都是現成的,就在後面,只不過後面有些髒亂,我這便取來請侯爺和許少監一觀。”尤二郎拱了拱手,便轉身去了後面。
不多時,便帶著學徒抱著幾個管子和鐵球一樣的東西,重新出現在前廳。
尤二郎讓人將東西都放在地上,依次排開擺好。
“侯爺請看,這些便是我所試製出來的新式火器。”尤二郎嘿嘿笑道:“我這兩樣新式火器,乃是從侯爺的焰火之中受到啟發,想必侯爺一觀,便可看出些許端倪。”
許當搖頭失笑道:“尤二郎,你這當了官,膽子也變大了。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連侯爺也敢考上一考。”
“無妨。”範宇也笑了起來,“既然與焰火有些關係,想必其中的道理是相通的。猜一猜其用法,也是件樂事。”
範宇對此當然是無所謂,這尤二郎所制的火器,根本不可能考住自己。無非是新制出來火器,心中頗為得意,才要顯擺一番。
起身來到廳中,看著腳下的這些管子,範宇不由失笑。
尤二郎這傢伙,是從焰火受到的啟發不假,不過他所製造的火器,連外形都沒改多少。
那竹筒下面還有根木棍,這不就是個大號的鑽天猴嗎?還有那個銅管,外面纏了許多層厚厚的紙皮,旁邊的鐵球,正可以放入其中,想必是從禮花彈上受到的影響。
“侯爺想必是看出來了。”尤二郎哈哈笑道:“侯爺若是要制火器,我尤二郎便吃不成這碗飯。”
這馬屁拍的直白熱烈,足見其對範宇的尊敬。只是他也不想想,範宇好好的安樂侯不當,為啥要搶你的飯碗。
範宇笑道:“看來,你所制的火器,果然比以前的什麼蒺藜火球等物強了太多。蒺藜火球那等東西,手拋不過十丈遠近。你用這纏了紙皮的銅管,將這裝了火藥的鐵球發射出去,便不止數十丈了。不但可以守城,更可用做攻城之物。還有那……穿雲箭,也是造大了數倍之多,射入敵陣,便可將敵軍炸個人仰馬翻。想必你也試過,威力相當不俗吧。”
許當聽了也有些恍然,這等火器若真如侯爺所說,那可確實了不得。
“侯爺真是行家啊。”尤二郎歎服道:“這兩樣火器的道理,便如侯爺所制的焰火一般。下官只是將其放大,用在了火器上罷了。效果果然不同,威力更是遠超之前的各種火器。以下官之見,這才是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