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家面前,範宇不敢保證玻璃的產量。
但是事實上他自己清楚,這東西只要肯放開了做,產量很快便可以提上來。
只不過考慮到,要從中謀取足夠多的利益,所以範宇才會在這上面含糊其辭。
將送給皇后的琉璃酒具也放到了崇政殿,範宇從崇政殿告退出來,便帶著另外兩套七彩琉璃酒具去了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中,義母李太后與楊太后兩位娘娘,對於這等巧奪天工的琉璃物件也是讚不絕口。
兩位太后不住嘴的誇讚範宇有孝心,而後又將話題轉到了範宇的子嗣問題上。
成婚還不到半年,又是聚少離多,哪裡這麼快便有子嗣。對於兩位老太后,範宇有些招架不住,便從宮中落荒而逃。
人還沒逃出宮,便又被陳琳給攔住。
“安樂侯,官家還有一事正要找你,還請安樂侯隨我來。”陳琳有些匆忙的道。
自己可是剛剛從崇政殿出來沒多久,怎麼官家又要找自己?範宇並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想必是與自己有關。
再次進到崇政殿中,範宇便發現樞密使王德用也在。
官家趙禎看到範宇,便對他招了招手道:“安樂侯,王卿向我提起,要派新軍去平定張海之亂。我覺得這新軍乃是你一手組建,須問你的意思。”
在範宇看來,趙禎這也是在試探,張嘴便挖了個坑給自己。所謂伴君如伴虎,一點都不差。自己如果答錯了,後面肯定便有小鞋等著自己。
不過,這等簡單的問題對於範宇來不在話下。
範宇看了樞密使王德用一眼,便對趙禎躬身道:“官家何出此言,臣為大宋之臣奉官家為君,所作所為亦是為了官家和大宋。編練新軍之事,雖是臣著手來做,可也是秉承了官家的意思。自出使遼國之時,臣覺得邊軍忘戰懈怠才有此議,官家也是首肯同意了的。”
“新軍在邊地兩敗西夏軍隊,雖是臣在其地調配,但這等功勞豈非亦有官家大半。”範宇又接著道:“自此兩戰亦可看出,官家英明決策,果斷命臣建立新軍是極為正確的預見。而王相公此次建議新軍平賊,亦是很恰當的一個提議。當使新軍得以磨礪,而如寶劍新發於硎。”
趙禎笑著點頭,安樂侯不但忠心,而且極有眼色,這番對答的甚為合他心意。
不過,趙禎還是有些猶豫道:“如今遼皇正欲親征西夏,邊地尚不平靖,正是需要新軍駐防之時。若是在這個時候,將新軍調去均州平亂,豈不是邊地空虛。”
王德用此時微微皺眉道:“官家所慮不錯,但遼皇親征西夏,他們兩國既然交戰,定不願輕犯我大宋邊境。否則此時樹敵,殊為不智。老臣以為,新軍既為我大宋精銳,不可佈置過於靠前。此時調去均州,一可平亂,二可練兵,一舉兩得。待平亂之後,遼國與西夏戰事或未結束。大可使其在環州慶州駐紮,如同利刃抵於西夏腹心之地。雖我大宋軍隊嚴守邊地,但兵鋒所指,必使夏人不安。”
聽了王德用的話,趙禎還是有些躊躇,想要開口反駁,可是又欲言又止。
範宇看到官家趙禎的樣子,便覺得可能與曹傅有關。
“官家,如今國舅曹傅亦在新軍之中,為步卒指揮使。”範宇拱手道:“臣知國舅曹傅有報效朝廷報效官家重振曹氏家聲之志,於公於私,皆應予其立功的機會。若是大國舅曹佾得知,想必也是支援的。”
範宇雖然沒有提皇后,但是王德用也恍然,這定然是官家怕皇后擔心幼弟,才會顯得猶豫。
“官家放心,新軍戰力極強,西夏那等兇蠻之兵,亦在新軍手中吃了大虧。均州張海那等烏合之眾,豈能動搖新軍使其一敗。國舅曹傅有心報國,官家當予其一展所長的機會才是。”王德用也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