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用王相公雖然年紀已然不小,可是出身於將門世家,對於邊事實是患得患失。
他更是從近些年的武備廢弛中,看出來澶淵之盟的負面影響。
雖然心中焦慮,可是王德用身為樞密使作用有限,根本影響不了朝堂大政。
而這些年大宋的宰相們,也都並不覺得大宋有什麼危機。王德用他一個將門出身之人,雖然是高官,可也動搖不了朝中諸公的看法。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在範宇看來,大宋短期的危機並不大。
“安樂侯與我所見略同,不愧是一手建立新軍之人。”王德用看範宇最順眼的,便是範宇組建了新軍。
在大宋朝堂中,沒誰敢向官家提出來,要組建新軍。大宋揚文抑武,武將的地位日益低下。而且一旦說要組建新軍,便會受到質疑和攻訐。
範宇雖然建成了新軍,並且打了兩場勝仗,可是這種質疑和攻訐一直也沒斷了。
“王相公過獎了,不過是在出使遼國的途中,看到遼國部族軍居然隨意過境,視我邊軍如無物。其時義憤難平,歸來之後便向官家進言。”範宇搖頭笑道:“也是我的膽子大,卻不知自己有多莽撞。虧著官家對我還算信任,否則後果堪憂。”
“不管如何,你也是為大宋建了一支能戰之軍。”王德用看範宇很順眼,拍了拍他的肩頭道。
正在這時,一名吏員手持著一張文書,急急走進王德用的值房。
“王相公,這是光化軍的急報,那反賊張海帶著三千餘人殺奔均州!”吏員道:“光化軍指揮使與賊接戰三戰皆敗,賊勢亦不可制,請朝廷增兵與之共同圍剿張海逆賊!”
三千人的規模不大不小,光化軍可不止這個人數,戰力之弱由此可見一斑,讓範宇都吃了一驚。
可是王德用卻讓吏員將文書放下,沉著臉道:“莫要驚慌,如此失措象什麼樣子。沒得亂了人心,使眾人失了分寸,出去!”
吏員受了訓斥,急忙對著王德用躬身一禮告罪,而後退了出去。
王德用展開告急文書,掃了一眼,便又嘆了口氣。
範宇看到王德用的樣子,顯然是憂心不已。
“王相公,這反賊張海,為何我卻是沒有聽說過?”範宇不由奇怪道:“三千反賊可也不是個小數目,攻城奪寨已是足夠了。這樣大一股反賊,應該不是突然出現的吧。”
王德用點了點頭,“這張海早在明道元年便已在商洛之地帶領數百人揭杆反叛,只是一直藏身於山中,卻也危害不大。直到去歲偷襲內鄉縣得手,這才壯大了起來。只是逆賊張海卻是狡猾的很,總是藏身山中,官軍也不好剿滅。沒想到,這等微末之患卻是變的大了。”
“王相公可就近調遣廂軍,歸於光化軍指揮使統領,命其滅賊便是。”範宇建議道。
“不可取。”王德用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絕了範宇的建議,“光化軍是禁軍尚且三戰三敗,廂軍尚且不如禁軍,派過去也是無用。”
範宇看到王德用這裡有事,自己乾脆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便拱手道:“王相公有公務,那我便告辭,以免誤了王相公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