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一看就是在富貴人家養尊處優慣了,人長的白,還有些微胖。
說什麼有了機會一樣可以立下大功,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便沒幾個人會信。
李太后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而已,與楊太后兩人相視一笑。
然而彰信軍節度使李用和卻是臉色通紅,他上去就給了李璋後腦勺一巴掌。
“你知道什麼。”李用和怒道:“兵兇戰危向來是生死大事,你不過是恩蔭補了一個三班借職。一分本事沒顯出來,吹牛的本事卻是不小。你可知道,若是讓你自己站在閱臺上校閱三千人馬,只怕你自己的腿就先軟了,話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來。未有經歷,卻是敢信口雌黃,簡直是替我丟人。今日你見了表兄安樂侯,理應多學學他的沉穩幹練才是。”
李太后看到自己小侄子被罵的和鵪鶉似的,也有些心中不忍。
“好啦,用和莫要再說。璋兒也是有些志氣,才會如此說話。”李太后擺了擺手道:“待他有所歷練,終是會有出息的。你可莫要再苛責於他,以致於傷了他的少年銳氣。璋兒,去和你表兄玩,你爹不會再罵你。”
看到自己的阿姐開口了,李用和這才放過了李璋這小子。
範宇這時也拉著李璋,去到了一旁。
“表弟你沒事吧。”範宇看到李璋一臉的沮喪之相,也是好笑。
這小子倒是不如曹傅那傢伙皮實,被他爹吼了兩句便有些受不了了。要是曹傅那傢伙在,怕是能將李用和的房頂掀了。
“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說自己也想與表兄一樣,為朝廷立下大功罷了,可我爹卻覺得我在說大話。”李璋十分委屈的道。
範宇哈哈一笑道:“這一次巡邊,我組建的新軍之中,有一位指揮使,年紀與表弟你相仿。他以前可是十分頑劣的,平時只知道惹禍,後來連別人家的房子都給燒了。但是就這樣的一個頑劣小子,這一次卻帶著新軍與西夏軍隊交鋒。在陣前毫無懼色,且帶兵立下功勞。”
李璋的嘴巴張的老大,半晌才道:“我可沒有那麼頑劣,要是把別人家的房子燒了,我爹能打死我。不過,這傢伙能領兵立功,也是不簡單。若是我也能在新軍之中做個指揮使,想必不會比他差。要是立了功勞,也好讓我爹對我另眼相看才是。”
範宇不由搖頭,看來這李璋也是個問題孩子,他爹李用和就是他的心理陰影。顯然是一直被李用和所否定,到如今沒了多少自信。可是心中不服,卻又總想著向他爹證明自己。
不過,這李璋的本質不壞,從關係上來論又算自己表弟,卻也不好冷落。
範宇便開導李平璋道:“表弟如想要舅父對你刮目相看,便須在他面前少說話。切記住,在舅父面前你不管怎樣也是他的兒子,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等你真的什麼時候為朝廷立了功勞,便會嚇了舅父一大跳。”
李璋不由聽得眉飛色舞,連連點頭道:“對,我在他面前什麼也不說,等我做成了事,立了功勞,再嚇他一跳!”
範宇看他七情上臉,想必心中已經在想著,自己風光的樣子。
搖了搖頭,範宇對李璋也不太看好。就這等沒有半點城府樣子,少不得好好歷練一番才是。
“表兄,我聽了許多你在邊地的傳聞。”李璋卻是看向範宇道:“還請你給我講一講,那些西夏人都是什麼樣的。還有遼人又是如何。我在汴梁城中雖然也見過遼人與西夏人,卻都是些達官顯貴,想來與他們的軍隊是大不相同的。這裡面,應該有不小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