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友聽完範宇叮囑的這些話,不由目瞪口呆。原來辦報紙還能這麼玩,真是開了眼界。
這位安樂侯也夠壞的,說了蔡相公可以來投稿,但是這稿子的版面安排,卻是大有學問。
侯爺不但要求將蔡相公的文章放到倒數第二的版面上去,還要將字型印的小小的,最後的署名還要模糊些。
如此一來,這蔡相公的文章寫的再好,只怕也沒多大反響。
“侯爺,這樣的話,那位蔡相公不會對咱們的書報社如何吧?前次鹿鳴報上的文章,已經將蔡相公得罪了,難道非要將其得罪死嗎。”林中友還不知道蔡相公的宅子起火之事,否則他定然面如土色。
範宇笑著搖了搖頭道:“林先生,你未曾做官,卻是不知道,鹿鳴報上次有關蔡相公的文章,便已經將其得罪死了。但是他拿鹿鳴報是沒有辦法的,只要鹿鳴報上的文章並非造謠,我大宋便不可能因言入人以罪。不要忘了,你們的身後還有我這個東家,而我的身後,還有更大的東家。”
林中友這個社長,至今還不知道鹿鳴書報社有一半是官家的。
但是這個事情,總是要讓他知情才是。為了避免林中友過於興奮,範宇只是略微透露了這一句模糊的話語。
可林中友並非粗心大意之輩,只是這一句話,便透露出足夠的資訊,使得林中友精神一振。
能比安樂侯身後更大的東家,有可能是誰?安樂侯自己就已經揪著一位當朝相公操練了,有資格做安樂侯東家的,便只有官家。
立時林中友便吃了定心丸,卻是不覺激動的手都在抖。
“這、這,我明白了。”林中友用力點頭道:“我定然會將侯爺吩咐的事情做好,不受權貴所脅迫!”
在他的心中卻是在腦補不已,定是官家為了給自家發聲,才讓安樂侯另闢奚徑成立了這鹿鳴書報社。如此,便可借安樂侯之手,將朝堂中不聽話的臣子們修理一頓。
範宇哪裡知道林中友想了這麼多,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糾正他的想法。
“好,你這裡的事情我安排完了,還須去一趟開封府。”範宇笑道:“不便久留,我這便走了。”
林中友急忙起身,“我送送侯爺,只是侯爺莫要過於操勞,開封府能有什麼大事,讓侯爺親自去跑一趟。”
範宇一邊往外走,一邊搖了搖頭道:“今日有人看了鹿鳴報,替那些亡於邊地的將士們鳴不平,便在蔡相公府外聚集。可誰知道,蔡相公的宅子卻著了火,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去開封府看個熱鬧。”
聽了範宇的話,林中友嚇了一跳,“蔡相公府上被人放了火?”
“林先生,話不要隨便講,或許是蔡相公府上自己失了火呢?”範宇看了林中友一眼道:“即便是有人放火,與我鹿鳴書報社又有何關係?林先生還要寫篇文章,討伐那等狠毒放火之人才是。嚴正宣告我鹿鳴書報社的立場,堅決與那等違法亂紀之輩劃清界限。”
林中友看著範宇年輕的臉,嘴巴張的快要下巴脫臼。
這位安樂侯真是會玩,這是要將蔡相公給氣死啊。不過話說回來,安樂侯講的也沒錯,鹿鳴書報社豈能主動攬過。以那位蔡相公對等陣亡將士的態度,也不值得同情。
“侯爺放心便是,我定然不會有負侯爺所託。”林中友還能如何,回過神來便立時答應道。
範宇點點頭,便上了書報社門外的馬車,向開封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