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卻是開口問道:“依呂相公的意思,我大宋該如何面對西夏使臣,才能既保我大宋體面,亦保我大宋的實惠?”
他這實惠二字,卻是用的甚為貼切。
原本呂夷簡是想要將這個難題推到範宇身上的,可誰知道範宇卻是搶先出手,反而將了呂夷簡一軍。
但是呂夷簡卻是老猾頭了,只是笑了笑道:“我之所以在這裡提出來,便是希望大家集思廣議,也好打發了那西夏使節才是。安樂侯若有好辦法,便請講出來就是。”
這老傢伙抬手就是一個接化發,又將問題給範宇拋了回來。
範宇哈哈笑道:“我與王相公的意見一樣,給西夏個教訓便是。只不過邊軍還沒整頓完,只須嚴防死守,不教西夏輕易犯境便是。西夏此時還不夠虛弱,我大宋也還沒準備好。正值此時,便讓他們囂張些時日。待我大宋準備的好了,想必西夏與遼國也已互相消耗的不輕。”
趙禎點點頭,他覺得死守也是一個挺好的想法。
“如此倒也可行,眼下邊軍整頓,想必戰力上會暫時有所欠缺。所以,大宋邊軍便須死守城池以拒來敵。”趙禎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最是穩妥。
呂夷簡看到這件事如此簡單便被定下,甚至都沒人願意多說兩句,足見沒引起大家的重視。
今日政事堂的兩位相公,卻是被安樂侯範宇大大的削了面子,暫時連個挽回的辦法都沒有,這讓呂夷簡有些鬱悶。
更加鬱悶的其實是蔡齊蔡相公,他可不是第一次被範宇落面子了,幾次崇政殿議事,都被範宇當成了靶子。
只是蔡齊也不想一想,每次最先挑釁的是誰。
範宇可沒主動招惹過他蔡齊,但是他蔡齊卻是看著範宇這個年輕的皇親甚為不順眼。
“官家,雖然我邊軍整頓還未結束,但是老弱都已陸續裁汰。這戰力與之前相比,應該並不弱。只待稍加操練,便可更勝往昔。”王德用卻是還有些不甘心。
他出身於將門,從十幾歲時便與元昊的祖父李繼遷對過陣。此時西夏正在逐漸虛弱,便引發了王德用對西夏的虎視。
以前西夏日漸強盛,或許宋軍會吃大虧。但是如今的西夏被遼軍逼迫的十分狼狽,若還敢對大宋發狠,自當用西夏試試大宋的兵鋒。
這便是王德用的想法,倒也並不是他的一時意氣。
趙禎卻是不想多事,他笑道:“我知王卿的心意,只是準備未周,不可輕啟戰事。何況那使節尚未到來,西夏或者不敢有此野心也說不定。諸位卿家辛苦,今日議事便如此吧。”
大家看到官家不想再說,便一同向趙禎告退,各自出了崇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