唃廝羅這麼想,其實是高看大宋了。
如今大宋朝野之中一片歌舞昇平,大家的優越感還是不錯的,沒有多少進取精神。
即使是給遼國每年都送了許多歲幣,可是在大宋的人看來,也是無傷大雅。
如今唃廝羅之所以覺得大宋如同禿鷹,實際上就是出於範宇的運作了。
唃廝羅不知道,在大宋這個溫和的大國之中,如今還藏著一頭真正的禿鷹。
如今這頭禿鷹只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意圖,便使得唃廝羅有些悚然。
這說明大宋已經準備對西夏下手,而且遼國如今也是被大宋所利用的。
曹賢順卻是沒覺得有什麼,“如今遼國與西夏交戰,讓他們兩邊多多的消耗自身實力難道不好嗎?大宋這數十年來甚是平和厭戰。然而忘戰必危,大宋面對宋遼這等皆有強大騎兵的國家卻最是弱勢。遼國強大,不好覆滅,但是西夏實力便要弱上許多。再加上我瓜沙二州,還有大將軍這青塘強兵,到時與大宋三面夾擊西夏。”
“他西夏剛剛與遼國結束大戰,錢糧消耗一空不說,軍隊更是久戰疲憊。碰到我等三面出兵,西夏定然顧此失彼。我等只需如狼群狩獵,便是慢慢的磨,也將西夏磨死了。”曹賢順笑道。
這些說辭並非是曹賢順自己所分析的,而是在汴梁之時,範宇曾叮囑過他的一番話。
只有如此的可行性,才能將唃廝羅說的意動。
其實範宇並不瞭解青塘與西夏之間的矛盾有多深,即便沒有如此大的把握,青塘也願意與大宋一同遏制西夏。
“話是這樣說,只是你我也應多多小心,到時要提防李元昊孤注一擲。”唃廝羅卻是面容一肅道:“尤其是瓜沙二州,在元昊看來是最弱的。若是西夏出手,怕是最危險的便是你那裡了。”
曹賢順哈哈大笑,他對此一點也不擔心。真到那等兵兇戰危之時,他早已經回到汴梁去享福了。
只是當著唃廝羅不便解釋,曹賢順便笑道:“我手中握有大宋官家相助的這六千精銳,是一點也不怕的。要知道,這支新軍便曾兩次大敗西夏軍隊。那西夏大將軍野利旺榮,在這支強軍面前也曾剎羽而歸。”
唃廝羅聽的眉頭直跳,這樣的軍隊被送到西夏的後方,那才是真的狠啊。
之前宋軍大勝西夏軍之事,唃廝羅也聽說了,沒想到那支傳奇宋軍,如今就在青塘城外。
唃廝羅自己也在嘀咕,哪天大宋的官家要看自己不順眼,會不會派這支軍隊與自己的部族軍作戰。
但如今青塘與大宋的關係極好,這種事數年之內根本不可能發生。
而且,等這支宋軍能守住瓜沙二州再說吧。
原本心中的那些對於宋軍的提防之心,多少是淡了一些。
“如此,我便祝曹使君挫敗西夏吞併瓜沙二州之企圖。”唃廝羅舉起牛角杯,向曹賢順賀道。
“這是自然。”曹賢順哈哈一笑道。
曹賢順主動要求唃廝羅請自己喝酒,但是借這個機會,向對方傳達一些訊息。
如今目的達到,兩人便開懷暢飲。
曹賢順終於不勝酒力,被侍女扶下去休息。
而唃廝羅卻將大宋官家的聖旨取到了手中,命通曉漢字的通譯來,給自己從頭到尾又陳述了一遍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