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侯的這座莊園,與以往所見的大宋庭院大不相同。
磚石的房舍錯落顯得厚重結實,極為珍貴的琉璃窗後面,還有綢緞的挑簾。鵝卵石鋪就的道路兩邊,草坪修剪的十分整齊,間或植以松柏卻也若呼應對答之狀。
雖然裝飾並不多,可是這等低調奢華的莊園還是頭一次見。
郭喜原本對於安樂侯也接觸過,只覺得是個偶然富貴的少年。雖然有些主意見識,卻也只算得上出色而已。可如今一見這莊院格局敞闊井井有條,便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安樂侯。
到了天台之上,郭喜向範宇行了禮,“小人郭喜見過侯爺。”
範宇看著郭喜,上下打量了一番,“郭掌櫃近來有些清減了,顯是這段時間十分辛苦吧。”
聽到範宇並沒急著問自己什麼事,而是先表示出慰問之意,郭喜雖然知道這是客氣話,卻也是心中一暖。
“近來我遼皇陛下率軍御駕親征,大破西夏敵軍,連戰連捷,所獲甚多。皇太弟隨駕亦在軍中,得遼皇陛下信重,為中路軍之統帥。因此,軍中繳獲亦是山海一般,少不得要讓我來宋國交易,卻是跑的有些多了。”郭喜不忘替自己的主子吹噓一番。
什麼繳獲甚多,範宇想來也不過是些牛羊之類,金玉珍寶應該並沒有多少。
現在遼軍所佔據的西夏土地,皆為靠近遼國的荒僻之所,並沒有打下來西夏多少精華之地。
範宇對於兩國之間的戰事,近來並無多少了解,雖然邸報上偶爾會有,但也並不清晰。
如今郭喜來訪,對方知道的顯然要比邸報上更多一些。
“郭掌櫃,我且問你,遼軍與西夏之戰可還順利?”範宇看著郭喜問道。
郭喜聽到範宇問起,便笑道:“尚且還算順利,侯爺有心了。”
範宇卻是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郭掌櫃,我想知道的是詳細情況。”
“這個……這是軍中機密,小人身為遼人,卻是不可將軍情告之於侯爺的。若有失禮之處,還請侯爺見諒。”郭喜倒是個有原則,竟然不肯講。
對於郭喜的話,範宇不以為然。
他搖了搖頭道:“郭掌櫃覺得,我大宋還會去給遼軍背後一刀嗎?你多慮了。我不過是近來沒有關注而已,並非欲要刺探遼國軍情。我大宋自有軍報,有遼國一方的,也有西夏一方的。若不是麻煩,我何須問你。現在你若連此等小事都不肯講,那麼我也無法與你再說什麼。”
對於郭掌櫃的行為,範宇雖然覺得此人可靠,但是並不欣賞。
明明找到自己府中,就是有求而來,卻還擺出一副貞節烈女的樣子給誰看。
雖然範宇的話說的不緊不慢,甚至是語氣和藹,但是卻給了郭喜不小的壓力。自己此來也是有任務的,若是這位侯爺不肯相助,只怕自己要倒黴。
想了一想,郭喜便躬身道:“侯爺,在下所知也有限,若是侯爺真想知道,小人便說一說自己所知的。”
範宇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沒理他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