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當此時卻是開口道:“侯爺難道又要開一間印書坊不成。”
範宇笑道:“是也不是。”
“侯爺這話我可有些聽不懂,什麼叫是也不是。不是印書坊,要這些印刷用的活字做甚。”許當一臉的懵。
“是一間書報社,都是印些書報社之人自己寫的故事,還有一些汴梁城中大小的訊息。”範宇指著那些鉛錫活字道:“有了這些活字,印刷就變得容易了。每隔數日,便印出來這幾日間汴梁城中的大小訊息家長裡短。”
“若是有人感興趣,自然便會掏錢買一份訊息紙回去。看訊息也罷,看個熱鬧也好,豈有不入我彀中之人。”範宇哈哈一笑道。
許當聽得目瞪口呆,但轉眼便恢復了平靜。在安樂侯這裡,他早已見怪不怪飽經鍛鍊。
“聽侯爺所說,這訊息紙與邸報十分相似,只不過是只說民間之事。”許當點點頭道。
“你猜的不錯,我將訊息紙稱之為報紙。”範宇笑道:“這便是我辦鹿鳴書報社的初衷。”
“鹿鳴書報社?倒是個好名字。”許當來了些興趣,“不知侯爺這鹿鳴書報社,還能做些什麼。若是隻有這汴梁城市井訊息的話,格局便實在太小,與侯爺的身份十分不符。想來,侯爺所為定然還有深意吧。”
範宇看了許當一眼,便邁步往回走。
許當跟了上來,卻也不再發問。因為他知道,範宇若是想說,誰也攔不住。若是不想說,問也問不出來。
果然,出了工棚之後走出去一段距離,範宇才道:“這鹿鳴書報社的作用可是不小,印些汴梁城的市井訊息,都是給百姓們看的,也是讓更多人被這報紙所吸引的途徑。另外,還有一個大的作用,便是朝廷若是施政,只有官吏們知道的清楚。可百姓們呢,卻是隻能看個告示,仍是一知半解。若是在這報紙之上,將朝廷施政之事講的透徹,豈不是幫了大忙?”
許當聽到這裡,不由得露出欽佩之色,“侯爺果真是用心於國事,對朝廷對官家之忠心耿耿,非常人所及也。”
其實範宇卻是偷換了概念,將掌握輿論說成了朝廷助力。
即使眼下對許當說的這些話,範宇也沒覺得能矇混多久,只怕這傢伙過兩天便能明白過來。
不過,只要範宇自己不作死,這書報社便是他手中一件大殺器。
次日一早,鹿鳴書報社的林中友便僱了數輛牛車,將造作院所制的這些鉛錫活字都運去了鹿鳴書報社。
他那裡已經請了人手,只等著些東西到位。
臨走之時,林中友對範宇拱手道:“侯爺,這些東西倒也不難,那些印書匠一看便會。剛剛讓他們一同過來的,原本還打算有什麼不明之處,也好向這裡的工匠們請教。卻不成想,一點便透。”
範宇笑道:“這本就是他們吃飯的本事,自然是難不住的。對了,你那裡都準備的如何了。可找了一些打探市井訊息之人。若是可以話,這幾日便可先印一份鹿鳴書報社的創刊號。”
“侯爺,這創刊號要如何做?”林中友有些拿不準。
“當然是越精彩越好,多印些民間趣事,千萬莫要犯禁便是。”範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