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許當一怔,印刷之事侯爺也要過問,這與造作院有什麼關係。
“侯爺,這印刷應該去找印書坊,咱們造作院豈管這等閒事。”許當不由得笑道:“莫非,難道還要咱們造作院的工匠去雕版不成。”
此時大宋的印刷術,都是將要印刷的文字整頁的雕成一個木版,這也是最初的木版印刷術。
在許當的印象之中,印刷術就應該是一個整塊木版來印的。
範宇也知道,對方的這些話,也是源於他的基本認識。
“我所說的活字印刷,豈能與那些常見的木版印刷一般。”範宇有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這件事,你可教給百工技院那些學機械的工匠們來做,看他們能做出來什麼。記得,我要的是活字印刷術,最好能做成機械的,這樣排版印刷之時,都會方便許多。”
許當看到範宇有點一意孤行的意思,當然也不好反對,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道:“侯爺,這活字印刷是什麼,你給我一點提示,也免得讓那些工匠多走彎路。若是侯爺早有想法,直接說出來也是可以的。免得誤了侯爺的事,反而不美。”
他的意思,便是讓範宇直接說出來結果,而後那些工匠們直接去做便是。範宇既然能說出來要這活字印刷,顯然已經有了眉目和一定的把握。
範宇想了想,覺得許當的話也有點道理。自己是想要借這機會啟發工匠,激發他們的創造力。可是這東西自己要用,也沒必要耽誤太多時間。
“好吧,你問起來我便說一說。”範宇笑著搖了搖頭道:“印刷術最早因何而來。”
“當然是因為印章,我輩先人看到印章可以印字,便想到要如印章一般,印下整篇文章乃至經史。因此,便以木版雕以文字圖畫,印刷於紙上,使之廣為流傳以利教化之功。”許當身為進士,自然也是見聞廣博之人。
他聽到範宇反問,便將自己所知之事講了出來,而後看向範宇露出探詢之色。
“不錯,既然印章放大了,可以變成木版印刷,那為什麼這印章不能縮小,只印一個字呢。”範宇笑著看對對方。
“這、這隻印一個字,豈不是太過兒戲,而且極為繁瑣。”許當不由笑道:“侯爺,是一塊數百字的木版更容易雕出來,還是單獨的數百個單字更好雕出來?這豈不是捨近求遠,舍易求難嗎,此法不可取啊。”
範宇一愣,這許當說的竟然如此有道理,一時間自己都不好反駁。待他細想,顯然是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
若是從雕刻工匠的角度來看,自然是雕整塊的木版更容易些。而雕刻數百個單個的小字,則既費工又費力,還不好收拾存放。
可這只是從雕工的角度看的,若是從印刷角度來看,卻是大不一樣了。
許當看到範宇半晌沒開口,以為自己駁倒了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