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琳就是一哆嗦,官家這是多大的玩心,居然還要向安樂侯索要焰火。
陳琳正待開口勸阻,卻聽範宇道:“官家,這焰火可是有些不太安全,尤其是那風火輪,說不得就將什麼東西燒了。那沖天彩炮和風火輪兩種焰火也已經用完,現在讓人制造卻也來不及。不過,臣這裡還有一種焰火,卻是安全不少。”
趙禎挑了挑眉頭道:“那是什麼東西,剛才你怎麼不取出來燃放。”
“剛才其實已經燃放過了,只不過不如沖天彩炮與那風火輪好看,官家也沒注意罷了。”範宇笑道:“我讓人給河岸邊傳訊之時,所燃放的那支紙筒便是了。可以放一道火光衝上半天,但只能炸一朵火光,卻是不夠絢爛。這種焰火,臣稱之為穿雲箭。”
“穿雲箭?這名字倒也好聽,還有多少,都給我送到宮中來。”趙禎不由得笑道。
陳琳有些忍不下去了,不由得開口勸諫道:“官家,這等焰火容易燃爆,豈可帶入宮中。宮中不比安樂侯的莊園都是磚石的房舍,宮裡的亭臺樓閣皆為木製,一個不好便能燒個乾淨啊。官家若是想玩這焰火,可隨時從安樂侯這裡調取便是。”
趙禎看了陳琳一眼,不由斥道:“你難道不知,過得數日便要拜祭太祖太宗與先帝了嗎?這焰火正可於其時以壯聲勢,以彰顯列祖列宗的功績。以前不管如何,也只是一兩裡的人能看到。若是有這了這焰火,至少也是十餘里之內無人不曉。”
知道自己錯怪了官家,陳琳急忙躬身道:“內臣卻是會錯了意,內臣有罪,還請官家責罰。”
“好了,不知者無罪,你也替我想一想,這焰火放到哪裡才是。”趙禎皺眉道。
“此物交由禮部便可,到時燃放也交給他們來做。官家只須派一個小黃門去傳個口喻,便可安排了此事。”陳琳急忙出主意道。
趙禎點頭,這也算是個辦法,“此事你去做便是,在拜祭列祖列宗之前,你要安排了此事。”
“是,內臣遵旨。”陳琳忙答應下來。
趙禎又看向範宇,顯然還有事情要說,只是面帶猶豫之色。
“官家若有什麼為難之事,可先講出來讓臣聽一聽。”範宇拱手道:“或者可以為官家參詳一番。”
“說起來,這件事便是件公事。”趙禎皺眉道:“近來有人上本,建議我大宋應趁著遼夏之爭,也與遼國聯絡出兵西夏,可趁機從西夏身上奪取大片土地。若是能奪下興慶府,便是又一個塞上江南。”
原來是這樣,範宇心中盤算了一下,這個建議也不能算錯,但是這如意算盤卻是打得有些響了。
“官家,這個主意若是我大宋有把握擊敗西夏軍,自然也不成問道。”範宇略一尋思道:“只是我宋軍擅守而不擅攻,冒然出兵恐會糟遇敗績。另外,之前遼國便派使節邀我大宋共同出兵,如今出爾反爾,必招致遼國震怒,十分不值。這等建議若是朝中哪位相公所提,實是陷大宋於不義之境。”
官家趙禎擺手道:“並非京官,而是蘇州知州范仲淹所上本章,極力鼓動朝廷出兵,他卻不知朝堂中之事。”
範宇不由吃了一驚,這位建議者,莫非就是‘羌管悠悠霜滿地’的那位范仲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