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綬看著侯爺指點工匠,不由得心中甚為佩服。看著這位安樂侯好似一個紈絝,可是實際上卻是個有學問的,而且涉獵極廣。只是安樂侯所涉獵到的學問,並不是經史天文等學問,反而是其他的雜學。
若說安樂侯是個有學問的,怕是個諸子百家的雜家。
這一天時間,便做了數雙皮鞋出來。
只看款式,便能分辨出來分著男女老少,有高腰有中腰,還有低腰各個樣式。
雖然現在只是做鞋樣,並沒有在上面做出各種裝飾,但是看著也已經很有模樣了。至少在徐綬看來,是比他所見過的靴子,要精緻的多。
範宇又命人取來礦物顏料和油脂,使之調和在一起,讓工匠們分別給皮鞋打上鞋油。片刻之後,鞋面光亮顏色各異的皮鞋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這鞋竟還能如此?”徐綬甚為吃驚,他取了一雙拿在手中,又在自己腳上比劃了一下。
“徐兄,若是你的話,你肯出多少錢來買這一雙皮鞋。”範宇看著徐綬笑問道。
徐綬看著手中,又看向其他的皮鞋道:“若是手裡的這一雙,我出一貫五百文錢。若是長筒靴子的話,我可以出三貫或者五貫錢。”
範宇點點頭,這個價錢不錯了。汴梁的市集他也去逛過,知道一雙老字號的高階皮鞋便要一千八百文,這已經是市面最高價格。只不過那所謂的老字號皮鞋,樣式卻是不如自己這邊剛做出來的樣式。
徐綬之所以開出了一貫五百文,還是因為這是造作院自產的,並不是不如那老字號的鞋好。
“我也覺得,這個價錢賣到外面,算是比較合適的。”範宇贊同道。
不過,範宇還是命人將這幾雙皮鞋都包起來,準備帶走。只給徐綬留了他所看中的那一雙。
“侯爺,你這是做什麼?不是做樣子的嗎。”徐綬看到範宇有走的意思,便追問道。
範宇讓人提了幾了雙鞋,對徐綬笑道:“自然是要送人的,不然我做這幾雙有什麼用。你讓人再做一批出來,按鞋的大小多做一些。從六寸到一尺,每三分之寸可為一號。如是九寸的,便可稱之為九寸大中小號,依次類推,可方便售賣。除了此事,如何派人生產便也交由你來安排了。”
徐綬不由得呲牙,自己只得了一雙皮鞋,卻是要給侯爺當苦力,有些得不償失啊。
範宇卻讓人拿著鞋與自己一同回到府裡,他最先讓人做出來的那雙六寸多的小皮靴,便是給靜一做的。
上次在後花園中,範宇量過靜一腳掌的尺寸,這次便讓人先做了出來。
昨日因為靜一知道自己要出使遼國,今天自己去當值之時,可還在生氣。範宇認為,女人是要哄的。不管老少都吃這一套。當然,前提是對方並非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
若是從不審情度勢,沒有輕重的任意胡為,範宇也不屑於去哄。
不過靜一雖是公主,卻並未有那些惡習。皇家教育真不是瞎說,尤其有大局觀。
範宇親自拿著一雙皮鞋來到靜一的身旁,“娘子,你看你夫君給你帶什麼來了。”
還玉公主看到範宇手中的皮靴,便被吸引。
這雙靴子被範宇染成了赭紅色,打的油光鋥亮,光可照人,這表面幾可與銅鏡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