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便進宮去見官家。”範宇對著小黃門拱了拱手,轉向狄青與楊文廣兩人道:“兩位大哥可帶上新式鎧甲與斧槍,與我一同進宮面君。藉此次機會,向官家進獻新式軍器。”
範宇一聽到官家叫自己進宮,就明白多半要數落自己。如果自己不拿出點東西來,怕是顯得昨日純粹屬於胡鬧了。
胡鬧不怕,但要沒有一點建樹,那就會被看成無賴。如果有點真本事還胡鬧,那便可看成恃才傲物遺矯矯不群,反而讓人心生敬佩。
那小黃門咧了咧嘴,才提醒道:“侯爺,這兩人可不能帶軍器進宮。官家面前,誰敢手持刀兵?那豈不是犯了謀逆之罪。”
“你說的有理,那便讓他們兩人在宮外等候。等我與官家打過招呼,再傳他們二人進宮便是。”範宇拍了拍腦門道。
聽到範宇說的話,楊文廣與狄青兩人都給激動壞了。這可是去面君,如果能被官家賞識,那可就飛黃騰達了。哪怕是讓官家對自己有個印象,也是極好的。
到了東華門外,範宇先隨著小黃門進了宮。
來到崇政殿,趙禎正在批改本章。但是趙禎聽到了範宇進來的腳步聲,卻也並不抬頭。
範宇站在殿中,抬眼看了看伺候官家的陳琳。陳琳將臉捌向一旁,官家不理你,我還能招呼你不成?
“臣,安樂侯範宇,見過官家。”範宇只得很正式的躬身道。
趙禎放下手中的筆,“安樂侯,你可知道我召你進宮是為了何事?”
“官家,想必是那呂相公來過,惡人先告狀。”範宇很是肯定的道。
趙禎聽到範宇說呂夷簡惡人先告狀,這讓他哭笑不得,口中卻喝斥道:“你住口,我召你進宮,是因為眾多朝臣彈劾你與呂卿。這起因麼,還不是因為你昨的胡鬧。”
範宇假裝詫異道:“昨日我是一片好心,去呂府道賀,祝賀呂相公拜相而已。光明正大的去,光明正大的回。雖然送的禮物重了一些,可也不算行賄,有什麼好彈劾的。這些朝臣不知用心公務,卻對尋常的人情往來說道四。難道我還要偷偷摸摸的,去向呂相公道賀嗎。”
趙禎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是去道賀的,為什麼又說呂卿惡人先告狀,定是你做了什麼讓人不滿之事,才會這樣想。這便是你心虛的表現,你還有何話講。”
範宇想了想,估計自己將珊瑚樹又帶回來的事情瞞不住,不如自己交待的好。然後再給官家訴訴委曲,才好挽回官家對自己的看法。
於是,範宇將自己如何招搖過市的去呂府,又如何去討要了一隻箱子,將珊瑚樹帶回來的事情都講了。
“你、你可真行。”趙禎雖然已經知道經過,可此時聽範宇自己交待出來,又是一種心情,“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皇親,是大娘孃的義子,也是算是我的義弟。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這種荒唐之事!”
範宇對趙禎一拱手,很是不憤的道:“官家,我本來在軍器造作院一心為公的做事,也沒招惹是非。可是那呂相公,為了拜相,卻利用我上書之事鼓動官家,使得李王兩位相公罷相。想必是那些朝臣,以為是我這個皇親在太后面前告了狀,才使得官動怒罷相。因此,我也莫名其妙的,便成了朝臣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若不做些什麼,只怕朝臣們攻訐不斷,我百口莫辯不說,還要任由他們敗壞了皇親的名聲啊。做官難,做皇親更難。”範宇沉痛的道。
聽範宇前面的話,趙禎還不為所動。但是聽到範宇最後一句,趙禎不由得也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