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便又都回到了李太后的房內。此時李太后已經坐起,正半靠在榻上。
“大娘娘感覺可好?”趙禎上前問道。
“只是眼中微有痛感,除此別無他事。”李太后點點頭道。
“王太醫,眼中會痛這是何故?”趙禎有些心浮氣躁的問道。
“娘娘剛剛施針,而現在蒙漢藥藥效也已過了,有些疼痛實屬正常。”王太醫看到官家的臉色又有點不善,便接著道:“過個一天半天,痛感便會消失。其實娘娘此時已可視物,只不過要怕針孔潰瘍,才要上藥包紮起來。”
李太后聽到王太醫如此說法,便立時道:“一鳴,先替我將這紗布解下,我要看一眼官家和宇兒,還有我的淑妃妹子。”
寧總管嚇了一跳,急忙躬身道:“娘娘不可!”
範宇也攔道:“娘可不要急於一時,等眼上的針孔癒合,再看也不遲。”
只可惜李太后根本不管這些阻攔,伸手便自己去解眼上的紗布。
“這些年來不見天日,今日既可看見,我便一刻也不想等。”李太后笑道:“你們也都莫急,我只看一眼,便立時重新遮上便是。”
範宇本想再勸,可是見義母說的可憐,心中一軟便沒再阻止。而且李太后貴為太后,她既已自己解下紗布,誰又敢來強行阻止。
待李太后解開紗布,微微睜目,只覺得光線刺眼。待他看向身前的幾人之時,這兩眼才漸漸的適應過來。
“淑妃妹子……你可是有些老了,不復當年嬌態。”李太后最先卻是看向了楊太后,而後依次看向官家和範宇,“官家都這樣大了,我這當孃的上次見你,還是孩童。宇兒?你這孩子倒也俊俏,難得的是如此孝順,好孩子。”
王太醫急忙勸道:“娘娘剛剛在眼上施過針,不可過於悲喜,恐眼疾反覆。”
聽了王太醫的話,李太后硬是忍住了流淚的衝動,又自己將紗布纏上。寧總管急忙上手綁著纏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範宇知道金針撥障術之後,便可立時看到事物,可是定然是看不清的。
“娘這幾日要多休息,待徹底好了,便可如常人一般了。”範宇安慰道。
趙禎點點頭道:“大娘娘可不必太急,只不過是幾日而已,可要耐心一些。”
又說了一會兒話,李太后人便乏了。
範宇和王太醫告退出宮,兩人分道揚鑣各自離去。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範宇正在西作坊的鐵做院看劉真鍊鐵,便看到徐綬手拿一份文書到來。
“侯爺,這鍊鐵有什麼好看的,剛才樞密院有文吏送來一封公函,是給侯爺的。”徐綬將手中的文書遞了過來。
範宇開啟掃了一眼,不由念道:“……請安樂侯於明日,至北斜街校場,于禁軍士卒選取五十兵勇,以為造作院軍器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