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田生給展昭送了信去,結果被留在陳州住了一天,等展昭回了信才往回走。
剛剛出了陳州城沒有多遠,張田生便看到一群饑民正在一座官府的粥篷不遠處聚集。
奇怪的是,在粥篷等著施粥的人雖不少,可是另一處聚起來的人也不少。
張田生過去瞧了一眼,並沒什麼奇怪之處,而是支著一張桌子,桌後坐著一個賬房先生模樣的人正在寫著什麼。
“宋老關,這是你的登記文書,帶上你全家去草橋鎮找範宇範小善人……”
“馮有福,拿好你的文書,也是去找草橋鎮的範小善人,給你一家安排活計,可以換糧食吃……比你們在這裡天天喝稀粥強得多。”
也就是片刻的時間,張田生便看到了四五個饑民,上前領了一張字紙便匆匆擠出人群。
範宇範小善人?這不是就是我們主家嗎。張田生不由得心生驕傲,主家雖然年少,可是這本事不小。連欽差大人府裡的人也認得,據那展公子說,欽差大人對於主家也很是讚賞。總聽他們說什麼以工代賑,想必就是幹活吃飯,這都是我主家出的主意啊。
若不是急著回去送回信,張田生定會熱心的拉上一批饑民一同迴轉。
那些饑民拖家帶口的,走路並不快,可是張田生快,就在範宇剛剛安排好修繕河道河堤的事項之後,便回到了草橋鎮。
在河堤找到了範宇,張田生憨厚一笑,“主家,我回來了。那展公子留我住了一日,這才讓我帶了回信。在這裡,請主家過目。”
範宇拆了展昭的回信,目光一掃,不由得面露喜色。
在信中,展昭告訴範宇,包拯包大人已經採納了他的建議,並且要向陳州周邊推廣。
並且對範宇表示,包拯大人非常欣賞他的這個建議,等回京之時,會特意向他提出嘉獎。
範宇並不看重什麼嘉獎,連讓義母向官家認親這事都已經放下了,朝廷嘉獎又算什麼。
他之所以給展昭寫信,只不過提個醒而已,免得有更多的慘事發生。要說什麼救民於水火,以天下為己任,他的思想還到不了這個高度,也就是看著饑民可憐,給想個辦法。
笑了笑,範宇便打發張田生回去休息。
“對了主家,我來的時候可是看到有人在招饑民。聽那書吏說,讓他們都來草橋鎮,還特意指出要找範小善人。”張田生表功似的,對範宇道:“想不到主家的名聲之大,都已經傳到了陳州,官府點著名才送饑民呢。”
範宇心裡一沉,這種事怎麼可能是好事?官府的人點自己的名安排饑民過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可看清了,那書吏穿的是官府的公服?”範宇看著張田生,追問起來。
張田生撓了撓頭,不太肯定的道:“那人身穿青袍,我覺得……更象個帳房先生,不過他敢那麼說,想必也是官府的帳房先生吧。”
範宇又不是沒見過世面,一聽就感覺到了其中有問題。即使是官府讓饑民來草橋鎮,也必然會先遞交公文通知,再派差役領著人來才對。更沒有可能指名道姓,讓饑民們自己找過來的。
若是半路上出了亂子,知府知縣怕是都要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