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太好了您終於醒了。我這就叫老爺、夫人去……”江雪晴朦朧的睜開雙眼,只見,一個小丫鬟叫著跑向門外。隨後江雪晴猛一起身,喃喃自語道:“我,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難道我重生了。”江雪晴陷入了沉思中,回憶起自己喝下鴆酒後的事情,依稀記得,死後有一女子朝自己走來。輕聲說著“替她好好活下去,本以為是產生了幻覺,不曾想是真的。”江雪晴仍一臉疑惑的望向四周,鏡子折射出的光芒落在江雪晴身上,她看向鏡子,一臉驚異的撫摸著臉。忽覺頭痛欲裂,瞬間,無數畫面充斥於腦中。原來,江雪晴如今所在身體的主人名叫傅璃落,是千臨國大將軍傅炎之女。母親孟氏為大夫人,乃鎮北候嫡長女。其勢力不容小覷,更是朝中重臣,而傅璃落正是大夫人所生,家中排行第二,上面有位嫡親的哥哥,名傅熠。由於是嫡出,故而傅炎對這倆兄妹寄予厚望。再加上有外祖父的幫襯,因此,給嫡長子取名為熠,望其熠熠生輝、光耀門楣。現任禮部尚書之職,與親妹傅璃落關係親厚。餘下的則是姨娘所生的庶弟妹了,依次是三弟傅瑾、四妹傅幽蘭、五妹傅沛筠、六妹傅清若。而其中三弟、四妹為二姨娘柳氏所出,五妹同六妹為三姨娘唐氏所出是一對雙生子。因二姨娘誕下了二公子,所以在府中也是有些地位,雖出身青樓但仗著自己是二公子的生母,在府裡作威作福貫了。還總找三姨娘的麻煩,背地裡使絆子。無奈唐氏性子太過柔善。即使其父身居正六品太學博士,卻也只得任一青樓女子欺負。可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說來亦是悲哀呀!府中最後一位姨娘靳氏是胡地富商之女,聽聞此人性子孤傲、深居簡出,不大跟人往來。但生的嫵媚動人頗受大將軍寵愛。故而,下人也不敢怠慢。入府半載,尚無所出。
藉著原主傅璃落的記憶理清了關係後,江雪晴決心找機會復仇。“皇甫澤、沈夢柔你二人施加給我的痛苦我定會百倍償還。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回,我就用這新的身份將你們推向深淵。”
良久,侍女歸來身後跟著一對夫婦,想來這便是傅璃落的父母了。“落兒,你可算是醒了。那日去萬福寺祈福,誰知竟會遇上刺客。還將你弄成重傷,如今昏迷了三天三夜,大夫說若是再不醒,恐有性命之憂。”只見眼前的婦人面帶憂傷,淚珠在眼眶打轉,早已是哭成了淚人。江雪晴看了不免有些動容。又深想起來, 原來傅璃落是被刺客所殺,如此自己才會藉著她的身體重生。“落兒,現在身子可好些了,落兒?”傅炎呼喚著,此刻江雪晴方才回神兒,朝傅炎與孟氏輕聲道:“父親、母親無須但憂,現下落兒已覺好多了,想著調理些日子便會痊癒。”“真的,落兒沒哄孃親?”孟氏一字一句語氣沉重的問道。“當真,母親放心,女兒不會有事的。倒是母親應多加休息才是,這幾日為了落兒的事太過勞心傷神。還是同父親回去養養精神吧!這裡有陌晚便可。”江雪晴對孟氏柔聲安撫。陌晚,傅璃落的貼身侍女,自幼便在她身邊伺候。是傅璃落的心腹,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絕對忠誠於她。
待眾人都散去後,陌晚俯身在“我”耳邊低語道:“小姐昏睡了多日,眼下身子虛弱,奴婢去膳房拿些吃食,小姐用些身體才好恢復。”江雪晴並未言語,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侍女。
侍女歸來,放下手中的食盒只見從中取出一盞由翠玉盅盛著的羹湯,以及各色菜點。侍女擺好桌後朝我緩緩走來,將我扶到桌邊坐下。又道:“小姐快趁熱吃了吧。”“真不愧是將軍府嫡女,如今這時辰怕是早己過了亥時,別說還有食物了,即使有也不過是白天剩下的殘羹冷炙。但眼前這桌佳餚不僅豐盛,還如此細緻講究。單是這桌佳餚少說也有上百兩,可想而之平日的花銷也是筆不小的數目啊!雖不比皇親貴胄,卻也極盡奢華。這般看來傅璃落在府中地位極高。畢竟鎮北侯的嫡親外孫女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江雪晴暗自尋思著,又喝了幾口羹湯,隨後將目光轉向陌晚,試探性的問道:“陌晚,我昏迷的這幾日府中可有發生什麼事嗎?”“嗯……小姐這麼說,還真有一事。說來也奇怪,前幾日二小姐常常來咱們沁宛閣,說是來看望小姐,陰陽怪氣的說了好些話,自從小姐遇刺昏迷後來的便格外勤快。奴婢還納悶兒呢,二小姐與咱們素來不對付。別是再有什麼陰謀,顧而每次二小姐來都被奴婢打發了,未曾進入屋內。”“二小姐?傅幽蘭,按照傅璃落的記憶她這位庶妹與她向來不睦。因其生母柳氏的教唆,凡事都和她這嫡女爭奪。並且,痴心妄想她的嫡女之位。見傅璃落此番情境巴不得她去死,又怎會去探望。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對了小姐,下月便是上元節。小姐應好好調理身子,到時還得去皇宮赴宴。”。赴宴?“是啊,到時所有王孫公子、世家小姐都會到場,好生熱鬧。″
宮宴,如此也好本以為要等許久才會尋到機會,如今眼前倒是個良機。”陌晚,時辰不早了我有些睏乏。你也忙了許久,回去休息吧!”“是”,陌晚輕聲回覆道。服侍我就寢後,方行禮告退……
豎日,陌晚為我梳妝更衣,前去拜見祖母與父親、母親。到了正廳,只見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慈祥而又不失威嚴的坐在正中央。江雪晴心想“這應當便是傅璃落的祖母了”。又見大將軍跟孟氏坐於兩側,顧, 先向祖母行禮道:“孫女拜見祖母,祖母萬福。”“好,快快起身地上涼,你又大病初癒,切莫凍著,仔細風寒。”“是,謝祖母體恤。”隨後,向父親、母親行禮問安,方才落座。
“張嬤嬤,將我給大姐兒準備的物件拿過來。”“是,老奴遵命。”話音剛落,一個嬤嬤手中端著各色布匹、釵環首飾朝我迎面走來。祖母又言道:“前些日子經歷了遇刺一事,弄得人心慌慌。害得大姐兒受傷不說又大病了一場,可把祖母我擔心壞了。好在大姐兒吉人天相、如今平安無事,我便也放心了。這些個物件都是祖母特意為你挑選的,看看可還喜歡。”江雪晴聞聲站起,恭敬的答道:“祖母賞賜之物孫女自是喜愛。倒因孫女的事惹得祖母憂心、傷神,著實是孫女的不是。”“哈哈哈……哎呦!還是我們大姐兒會說話,引的我開心。怎麼能不叫人寵著護著呢!”“祖母您過譽了。”談笑間,幾位庶妹相繼趕到給祖母請安。忽覺口乾,江雪晴隨手端起放置在身旁的杯盞抿了口茶。此刻傅幽蘭開口道:“到底還是大姐姐有福氣呀!被刺客弄成重傷,且又病了,連太醫都說恐回天乏術,有性命之憂。可是如今,大姐姐卻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喲,瞧著祖母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給了大姐姐啊!”“哼,四妹妹這話到是說差了。我能化險為夷全憑祖母福澤深厚。再者,祖母也準備了各位妹妹們的禮物。四妹妹這是錯怨了祖母,又不敬嫡姐。莫不是對祖母有何不滿?若是傳到外人耳中,還以為將軍府多沒家教呢!”傅幽蘭氣得面紅耳赤,“你……”“幽蘭,你也早已及笄怎得還是這般口無遮攔。”
聽了此話的祖母眉眼處稍見怒色。目光尖銳的瞥向傅幽蘭說道:“大姐兒說的不錯,四姐兒你該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日裡就數你愛出風頭,說話不知輕重,老婆子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瞧瞧五姐兒、六姐兒你還不如兩個妹妹穩重。人言可畏,你這性子也給我收斂些,如下次再犯,絕不輕饒。”因有祖母出頭教育了一番傅幽蘭只得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因祖母有些疲乏。故,各自跪安離開了祖母所在的永樂齋。
回沁宛閣途中經過涼亭,便停下歇息了片刻。陌晚歡喜道:“小姐方才真是威風,奴婢從未見二小姐如此啞口無言。小姐是沒看到二小姐氣得漲紅臉的模樣,好笑極了。”傻丫頭,這就開心了。”“小姐不知,二小姐平日囂張跋扈。對我們這些下人也不放在眼裡,任意打罵。府裡也是怨聲載道,如今可謂大快人心。只是奴婢不懂以二小姐的性子為何不辯解。難道是怕了小姐?”江雪晴扶了扶衣袖說道:“她若真怕我,敬我這嫡姐便不會是今天的樣子。在祖母處時,張口閉口都是諷刺之意。從前我不同她計較,卻不曾想我這四妹妹竟登鼻子上臉起來。既如此,也就怨不得我教她如何做人了。”陌晚詫異道:"這……”“你以為傅幽蘭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受傷昏迷之際來看我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戲,小……小姐是說不管是之前的遇刺,還是後來的探望都只是二小姐為了除掉小姐而設的計謀。她怎麼敢?”陌晚越說聲音越小,生怕傳入旁人耳中惹出禍端。且一臉驚恐的模樣。江雪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不錯,你以為傅幽蘭去沁宛閣是為了什麼若說關心未免過於牽強。畢竟人人都知曉我與她素來不睦,如何就轉了性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當日在萬福寺遇到的刺客是她派去的。她又有何不敢,你別忘了若我出事嫡女之位必將是她的,你覺得還會有人在意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而事後又到沁宛閣無非是想確認她苦心籌劃的一切是否成功。不過,她倒是心急了些,愚蠢到,在事發之後。還頻頻出入沁宛閣,她大概覺得萬無一失,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可惜,我未能如了她的願。
說完江雪晴便把玩著手腕上的玉鐲子。此玉鐲雖從外觀上與旁的別無二致,但若將其放在日頭底下鐲子內的紋路便清晰可見,繽紛奪目。是江雪晴的皇兄從極寒之地所尋得的一塊奇石製作而成。觸之細膩、光滑。即使是在冰冷的環境中仍然能夠保持溫熱,且帶有淡淡的異香,實乃難得一見的珍寶。最重要的是,鐲子內側刻有一個雪字。江雪晴的皇兄也就是如今的來虞國皇帝江墨卿親手所刻,作為送給江雪晴十歲那年的生辰賀禮。江雪晴十分喜愛,多年來,一直佩戴在身上。
陌晚聽了方才的話似被驚到般呆呆的愣在原地。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也太可怕了……二小姐居然敢害小姐,著實可惡。”陌晚越說越氣,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
江雪晴看了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多言。倒不是因為陌晚的表情好笑,而是被她忠心的樣子給驚訝到了。“看來是個忠僕否則也不會聽到旁人算計、欺負她家小姐時做出這般反應。傅璃落卻是比我幸運的多,不像我遇人不淑。最後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回過神的江雪晴從祖母賞賜的物件中拿起一支海棠樣式的髮釵言道:“陌晚”。“在”!“喏,給你了。”戴在了陌晚的頭上。小丫頭開心又不可思議的問:“真的嗎,給我了?”對,你隨便戴著玩吧。”“謝謝小姐。”
“我累了,回沁宛閣吧!”“是”。回屋後江雪晴交代陌晚道:“將祖母賞賜的衣裳先收入庫房,暫且用不上。“然後……”話說到此處,江雪晴頓了一頓。陌晚叫道:“小姐,這些首飾該放在何處?”“挑幾件平時適用的放入妝匣,餘下的都收入庫房。記錄清楚,方便日後查詢。”陌晚記下江雪晴吩咐的事,正要退出屋外時採微進來回稟四小姐來了。“來的倒挺快。″碧兒,你跟采薇先去前廳讓四妹妹先侯著,再上些茶點。”“是,小姐。″(採微、碧兒是昨曰剛近府的侍女。本該有管事分配差事,但孟氏想著傅璃落屋裡只有陌晚一個貼身侍女。故,讓身邊的馮嬤嬤帶著四、五個侍女讓她挑選,餘下的分配給別的姐妹房中伺候。她二人雖說粗笨了點兒,卻老實、勤快。便留了下來,身契也在江雪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