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還是推辭了幾句,袁耀則是一把坐在了院中的躺椅上說道:“昨夜卻是我疏忽了,子嘆剛剛凱旋應該享受這家中之樂。只是現在子嘆剛剛獲封廬江太守,我心中喜悅,不若與我一同回府,你我二人也好暢飲一番?”
看了看袁耀的眼神,高雲知道袁耀肯定是有話要說。
“世子相請,屬下敢不從命?”
吩咐了潘冉幾句,高雲就隨著袁耀一同走了,哪知這一路上風雪愈發的強勁,剛剛還洋洋灑灑的雪花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狼狽的走進了袁耀的書房,僕人已經生好了兩三個火盆,袁耀家也是有躺椅的,兩人對坐,案几之上已經在燙著上好的酒水。
“江淮就是這樣,一旦下雪就會愈演愈烈,這些年我都習慣了。”
袁耀伸手在炭火上烤了一會,已經張嘴說道。
高雲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毛裘領子向上拉了一拉,他前世就是南方人,也沒見過幾場風雪,天氣寒冷的時候還有空調可用,可是到東漢這樣的小冰河時期,他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先前他以為自己早已經領略過東漢的惡劣天氣,但是直到了大雪紛紛的今天他才明白,先前的寒冷都不值一提。
“不知這次世子邀我飲酒,有何事教於屬下?”
袁耀看了看高雲,他本以為高雲還會繼續和自己寒暄兩句在進入正題,但是如今高雲卻開門見山,兩人乃是至交,袁耀就索性開口點明。
“子嘆在庖廚方面的造詣令人驚歎,一手火鍋已經徹底征服了父親,如今又請得文舉公入壽春,父親早已經不再念及子嘆的身份,對子嘆也是頗有好感。”
“此事都是主公賢明,屬下不過是為主公的基業添磚加瓦罷了。”
袁耀輕笑:“子嘆可知如今父親麾下,最為排斥的子嘆的是何人?”
高雲見酒已經燙熱,便是伸手給袁耀與自己各添一杯,“若屬下所料不錯,最為排斥屬下無非是主公府中長史閻先生。”
袁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子嘆說的不錯,閻象是個正人君子,但是他代表的也是死忠父親的勢力,呂叔父的名聲畢竟不好,為了父親的利益,他敵對子嘆也是情有可原。”
“之前,無論是架空子嘆勢力,還是將子嘆打發北援孔文舉,都是閻澹靖的計謀,此人是陽謀高手,從來都是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高雲聽著袁耀的話,並未插嘴,只是舉杯小口泯著佳釀。
“子嘆就不奇怪麼?此次雖然是父親許諾子嘆廬江太守之位,但是按照常理來說,閻象必將出面阻攔,最不願意看子嘆做大就是他,但是如今子嘆的任命令卻頒發的如此順利?”
高雲猛然一驚,快速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雙眼望向袁耀。
先前也許是因為過於沉浸於出任廬江太守的喜悅之中,實在沒有想到閻象這個層面上來...
屋外的風雪愈發的大,房中兩人卻端坐其中,霧氣凝成水珠依附在門窗之上,試圖將屋內與外界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