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在人群中的郭嘉突然探出了腦袋，看著從天而降的巨石，一臉的驚訝。
“劉子揚？”
郭嘉年齡雖小，但是畢竟是潁川一脈，與荀彧戲志才等人也是交好，而在劉曄還沒出仕之前，更是和潁川一幫人來往密切。
劉曄的老家地他當然知道，當年他還在劉曄的家中擺弄過模具，也親眼看過劉曄的測試，但是他清晰的記得，那個射程根本不會這麼遠！
“倒地是怎麼一回事？”郭嘉在心中咆哮，他甚至想過劉曄在投石機的造詣上突飛猛進，但是他很快就否決了，因為這種射程根本就不是劉曄能夠開發到的。
他知道劉曄後來已經很少去用投石車了，他更多精力都放在了軍略之上。
“回稟軍師，大事不好，天降巨石，我方損失慘重，高...高高將軍已經被斬了...”
“什麼！”在馬背上的審配大驚，戰場上的巨石他早就看到了，以他的見識也知道這是淮南劉曄的手筆。
按照他的打算這一戰本來就是要打個先機，好入主北海，但是現在不僅兵馬折損太多，就連好友高覽也是命喪於此...
這可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啊！他又如何回去向袁紹交代？
“高將軍...是被何人所殺？”
小校戰戰兢兢的說道：“斬斬斬...斬殺高將軍的人並沒有透露姓名，只知道他一臉鬍髯，善用飛戟，乃是袁公路手下。高將軍正是被幾柄飛戟擊中，落馬身亡！”
“飛戟？”審配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曹操手下大將典韋，但是他知道典韋早在宛城身死，而且據小校所說此人還是袁術手下，那麼便更加否定了是典韋的可能。
但是他已經瞭解，袁公路曹孟德的大軍已經到達戰場，他更加的冷靜的分析到，曹袁或許在私底下達成了什麼交易，戰場上已經聯手，對付的也只有自己這麼一家！
“曹孟德！袁公路！可惡！”審配怒吼一聲，但是下一刻他便看到左側方黑壓壓的一片。
那支隊伍整齊劃一，騎兵居多，標誌性的黑色鎧甲表明正是曹孟德的手下，曹於兩面大旗瘋狂擺動，為首的于禁一把摘去了頭盔，披頭散髮！
“審正南休走，于禁來也！”
于禁大喝一聲，身後的曹軍立馬大聲符合。現在戰場混亂，袁紹大軍死傷慘重，管亥孔融又有反擊的趨勢，高覽新死，人心渙散，被于禁這麼一呼“休走”，則更是堅定了這支隊伍逃跑的決心。
剩餘的大軍開始蠢蠢欲動，已經有少量計程車兵嚇得丟盔棄甲，四散而逃。審配將一切看在了眼裡，臉色黑到了極點。
于禁的部隊至少有三萬之多！其中精銳騎兵更是目測過了五千以上，這樣一支士氣昂揚的隊伍，自己有如何能夠抵擋？
審配也是很絕之輩，立刻傳令，“後軍變前軍，全軍撤退！”
“撤退！”
“撤退！”
這聲音一旦傳入軍中，立刻產生了巨大的反應，疲於奔命計程車兵哪裡還會在乎審配的後軍變前軍？一個個爭先恐後，隊形都在渙散。
其實這也怪不了審配，任何一支治軍嚴謹的隊伍在面臨死亡的考驗之時，士兵難免都會珍惜自己的生命，隊形散了是常有的事情，只是精銳的隊伍比一般的隊伍要保持的好一些罷了。
郭嘉擠在人群之中，他人是羸弱書生，馬是馬中劣馬，他努力用它瘦弱的身軀驅使馬匹逃離，已經是汗流浹背，在大冷天隱隱有了脫力的趨勢。
但是在這樣兵荒馬亂之中，他的劣馬哪能夠指望，收到驚嚇之後，一個抬蹄便是將他掀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