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陪著米蘇小心翼翼地在別墅內來回看著,昔日就很少用到的三樓如今已經被打通,成為了一個健身娛樂的地方。
而所有的臥室、書房和客房都在二樓,昔日米盛天住的房間已經重新裝修了,這一間房明顯是被當做了主臥。
米蘇靜靜地現在門口,目光沉靜如水地看著格局已經改變不少的房間,心裡一片荒涼。
“蘇蘇,很抱歉,這裡畢竟是我們將來的房間,所以原來的那種裝修風格已經被我完全改掉。”權墨看得出米蘇的心殤,他靜靜地現在米蘇身後,語氣平緩地說道。
米蘇一怔,連忙說道,“不,你改的很好。人,總不能一直惦念著過去,總是要朝前看的,”
話雖如此,可是米蘇依舊覺得十分感傷。
大抵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再一次面對著這裡的時候,心情已經沒了上一次的激動,她才能這麼平靜地接受了這些改變吧。
米蘇如是想,她微微抬頭,目光沉靜地看著權墨,輕聲說道,“阿墨,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你。”
至少這棟別墅被他留了下來,雖然改了裝修,但米蘇卻看到院子裡的每一寸草地似乎和過去沒有任何區別,陽光下,那院牆上的爬山虎以及滿地的薔薇盛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權墨握緊了她的手,語氣溫柔又霸道,“不許謝。”
米蘇一愣,略微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耳根子微微有些泛紅,看上去倒像是格外純情,她不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過以後,米蘇抬起頭格外認真地看著權墨,拉著他的雙手,輕聲說道,“阿墨,感謝上蒼讓你能夠回來,感謝你能夠活著回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未來的日子。”
“所以,我感謝你不單單是因為這棟別墅,更是感謝你沒有拋下我獨自一人離去,讓我能有個人依靠,讓我和肚子裡的寶寶能有一個依靠。”米蘇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權墨,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卻是美得如畫,“所以我不吵不鬧,就是希望上天能夠再眷顧我一次。”
既然已經給了她重生的機會,上天又怎麼忍心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米蘇堅信自己一定能夠等到權墨,然後她真的等到了。
權墨能夠感受到米蘇內心的脆弱和激動,他輕輕摟著她,柔聲說道,“是,我回來了。是你讓我能夠安全回來。當初,若不是因為忘記給你買禮物,我怎麼可能回得來?所以,蘇蘇你是我的福星。”
米蘇心中所有的悵然和傷懷都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她忽然覺得心情格外好,不由拉著權墨下了樓出了房門來到院子裡,也不再在意不敢宣之於口的話。
“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爸在那邊給我做了一個小小的鞦韆,上面滿是葡萄。”米蘇指著院子的一角輕聲說道,“我那時候在鞦韆上晃啊晃,頭仰得老高,一直盯著那一串串綠色的葡萄問我爸,什麼時候我才能吃這些葡萄呢?你猜我爸怎麼回答?”
權墨側過頭,目光溫柔地看著米蘇那張嬌俏又充滿笑意的側臉,輕聲說道,“莫非是說等你長到可以伸手就夠著葡萄後就可以了?”
“咦?”米蘇側頭,略顯驚訝地看著權墨。
權墨微微揚眉,似笑非笑,聲音充滿了男人特有的磁性,“莫非真的被我猜中了?”
米蘇撇撇嘴,輕聲說道,“是啊,被你猜中了。我爸真的是這麼說的,他說等你長得伸手可以摘下葡萄吃就行了。我那時候就想啊,我爸伸手都夠不著,我可以麼?所以我就每天喝牛奶,其實這些都是我爸給我設的套路。”
米蘇唇角微微揚起燦爛的笑容,抬頭看著那裡已經空空如也的一片空場地,幽幽地說道,“後來我長大了,個子卻很嬌小,和我來往的那些朋友之中只有我個子是最矮的,所以我整天穿著高跟鞋好讓自己變得更高一些,其實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就如同那個時候的米蘇一般,單純地弄不懂樓奕沉的接近都是充滿了套路,卻反而是覺得全世界都只剩下了樓奕沉的感覺。
時至今日,米蘇的心中早已沒了怨恨,只剩下無限感慨。
她忽然轉過頭拉著權墨的手說道,“阿墨,我們也在那裡搭一個鞦韆好不好?然後也搭一個葡萄架,待夏天到了那就是綠蔭一片,孩子們將來可以在鞦韆上愉快的玩耍。”
權墨聽著米蘇的話,黑眸靜靜地落在那個角落,眼前彷彿出現了兩個小蘿蔔頭圍著鞦韆不停地轉著,稚氣又燦爛的笑聲彷彿能夠穿透天際,一直迴盪在他的耳邊。
而充滿母愛的米蘇則是輕輕蕩在鞦韆上,微微抬頭,目光溫柔又充滿濃濃愛戀地看著他,彷彿他就是他們的全部一般。
權墨回過神來,目光靜靜地落在一臉期待的米蘇身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溫柔地說道,“好,蘇蘇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回頭就給睿打電話,讓他派人來弄。”
說起寧子睿,米蘇自然也就想到了龍宇宸,她輕聲說道,“宇宸哥和小美要結婚了,就訂在了下個月初,本來我還一直在想著你能不能趕得上他的婚禮,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可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