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長為兩人各自倒了杯水,這才擰著眉頭說道:“幾天前,來了一幫人,說是讓我們在半個月時間搬走,他們要將這個廠子徵收。”
她的面色一變,氣憤地指著門口道:“我又不是說不搬走,可是半個月時間,我們這個孤兒院怎麼可能搬得走?我央求他們寬限些時日,就把我們門牌都砸爛,還推了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現在還在房子裡養著呢。”
說到最後,秦院長哭得格外傷心,她死死拉著米蘇的手,痛哭起來,“我知道,我們孤兒院這些年來在這裡租用場地,已經是不合規定了,這塊地遲早要被徵收我也能理解。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錢,半個月時間怎麼能搬得走?”
這個幼兒園因為孩子們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孩子,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家願意收養他們,秦院長和幾個沒有孩子的老人一直在想辦法賺錢養孩子,也有像米蘇這樣的幾個孩子捐錢來,但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收入,孩子們卻越來越多,一直入不敷出,生活捉襟見肘。
這樣貧困的一個孤兒院,想要在十幾天內找到合適的地方搬走,且把這些孩子們安排妥當,根本就沒可能。
但是,樓氏集團要徵收這個舊廠子也並沒有錯,在周圍都是高樓大廈的時候,這裡依舊是個荒涼的舊廠子,對於城市建設和發展也是一種極大的影響。
所以,秦院長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了很多主意,求了很多人,都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耽誤了三天時間。
給米蘇打電話也只是其中一個辦法,希望她能幫自己出出主意。
“小米蘇,權墨啊,媽媽也不是個完全不懂的人啊,這場地保不住我們也知道,周圍不少民工租用廠子當宿舍的都搬走了,可是我們有將近二十個孩子啊,這麼大的一個孤兒院,吃穿用度都已經讓我們支撐不住了,何況需要再去找個合適的地方,哪兒有啊?就是有,我們也出不起那個錢啊。”秦院長哭得無法自抑,取下眼鏡不斷擦拭著淚水。
這幾天來,她整夜無法入眠,想著這些孩子們的將來,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米蘇蹙起眉頭,死死咬著下唇,一雙清澈的眼眸滿是淚水,她抬頭看向權墨,男人同樣緊蹙眉宇,黑眸靜靜地盯著她。
“秦媽媽,您別難過,現在您既然將這件事告訴給我了,我就一定會想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的。”米蘇看著秦院長這麼難過,心裡也跟著不舒服起來。
那些孩子們總是無辜的,因為各種先天性疾病的緣故而找不到收養他們的人家,自然沒辦法給孤兒院帶來更多的關注。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怎麼想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將孤兒院搬過去。
樓氏集團給的半個月期限,實在是太短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雙手緊握成拳,心緒翻湧,這個時候若是去找樓奕沉說說,是不是會有機會將時間拖延得更長一些?
秦院長聽到米蘇的回答,心裡並沒有好受很多,當年米蘇被她的舅舅舅母帶走之後很少再來到這裡,但是秦院長也曾見過她幾次,知道她過得並不好,所以也實在是不願意打擾她。
“你滾開,臭丫頭……”門外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隨即一個粗暴的聲音響了起來,夾雜著孩子們哭喊的聲音。
屋內幾人面色一變,慌忙衝了出去,只見六七個男人兇惡地走了進來,不僅僅將地面的一些玩具踢翻,甚至還推搡著兩個孩子,將他們也推倒在地上。
米蘇面色一沉,衝上去將你兩個孩子抱了回來,擔憂地上下打量著,“你們有沒有事?”
“嗚嗚,蘇蘇姐姐……”兩個孩子在米蘇懷中哭得傷心。
“十五天時間還沒到,你們來做什麼?”秦院長面色一變,連忙衝了上去攔住他們,憤怒地吼道。
“其他人都識相地搬走了,所以我們老闆下了命令,只給你們十天十天時間搬走,已經過去了三天,還剩七天,我們來通知你們一聲的。”
為首的男人扛著一根棒子,囂張地看著秦院長,視線落在米蘇和權墨身上,輕哼一聲,“還找了幫手啊,有什麼用?我們老闆可是大名鼎鼎的樓氏集團總裁啊。”
樓奕沉!
米蘇眼眸透著冷冽的光,雙手緊緊握著,猛地抬頭,眼神犀利地看著他們:“這麼大一個孤兒院,多寬限幾天會怎麼樣?你們樓總不是向來說自己是良心商家麼?怎麼?為了這麼一塊地還要讓你們來動手打人麼?”
“動手打人怎麼了?”那男人立刻橫了起來,被米蘇的眼神盯得十分不爽,當即就想衝上來踢米蘇一腳,卻被權墨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