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言眸色溫柔地看著米蘇,輕輕揚眉掃了氣憤的權墨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邀請著兩人朝包廂走去,果然在拐角處見到樓奕沉和林奇,以及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阿墨?米蘇?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們。”樓奕沉因為上次算計權墨而不成,現在已經算是徹底和權墨撕破了臉,因此剛才他看到陸致言和兩人打招呼的時候,並沒有走過來。
只是樓奕沉卻沒料到陸致言竟然邀請兩人一同來吃飯,他當然也不可能當著陸致言的面假裝視而不見,只好率先打招呼,也表示自己對之前的事沒有芥蒂。
權墨朝樓奕沉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滿含深意地看向樓奕沉,這個一直用那段影片威脅他的人恐怕怎麼都沒想到他所謂的影片已經被徹底銷燬了吧?
幾人進了包廂,樓奕沉才指著那個幾人並不認識的男人說道,“這是我的律師,唐毅。唐毅,來,這是陸少、這是權少,還有這是龍夫人的乾女兒米蘇小姐。”
權墨給唐毅一一做了介紹,唐毅立刻舉起一杯酒朝著眾人敬了一杯。
唐毅是一個長相非常斯文儒雅的男人,帶著金絲框架眼鏡,看上去十分溫和。
然而,米蘇卻能夠感受得到這個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是那麼冷冽和淡漠,令人不寒而慄。
她微微抬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唐毅一眼,只覺得他就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一般,這種眼神真是令人厭惡至極。
“今天能夠得到陸夫人的幫助,真是我怎麼都沒想到的,在此我要感謝陸少的幫助。”樓奕沉溫和有禮地笑了笑,目光深深地掃了權墨和米蘇一眼,彷彿是在告訴兩人他即便沒了權墨的幫助,也能得到陸家的幫助。
權墨微微眯起黑眸,冷峻地盯著樓奕沉那看似溫和實則得意的臉上,渾身散發的寒氣越來越低沉。
米蘇感受得出權墨的憤怒和生氣,而她同樣特別氣惱特別怨恨樓奕沉,可現在能怎麼辦?
他們想要打聽得東西也不用再打聽了,樓奕沉這分明就是在向他們炫耀,但是同時也說明了真正幫他的人正是陸致言。
米蘇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憤怒又失望的情緒,對陸致言幫助樓奕沉的憤怒和失望。這種情緒來得太過突然,讓米蘇的面色不斷變幻。
樓奕沉感謝陸致言,陸致言所有的注意力卻全部都在米蘇身上,他見到米蘇忽如其來的對自己的失望和憤怒,有些莫名其妙。
“這麼說來,倒是權少將樓總保釋了出來?”權墨微微揚了揚俊眉,眸中透著冷冽的笑。
這種笑意,令權墨看上去越發冷峻,越發高深莫測。
陸致言並未開口,而樓奕沉卻已經輕輕笑了起來,溫和地說道,“阿墨說得不錯,的確是陸少請陸夫人幫忙將我保釋出來的,所以今晚我才要好好謝謝陸少。”
他的眼眸邪惡地看著兩人,無非是讓兩人知道自己是得到了陸致言的支援的。
陸致言卻忽然有些後悔了,米蘇忽如其來的失望和憤怒,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些什麼,但他並不知道樓奕沉究竟做錯了什麼,以他聽到的訊息,樓奕沉分明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生意人。
反倒是權家和龍家,讓陸致言非常失望,利用家裡的錢財不斷打壓同行,讓樓氏集團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實在是令人憤怒。
“是呢?”權墨眸色深深地看了陸致言一眼,心裡倒是有些感謝他做了這一件事。
沒有人比權墨更明白米蘇對樓奕沉的恨,陸致言卻幫著樓奕沉,這不明擺著將米蘇往外推麼?
這一瞬間,權墨的心情忽然變好了,他動作輕緩地靠在椅背上,眸色冷漠地看著陸致言。
“之前我和奕沉也有過接觸,他是一個不錯的生意人,我倒是覺得進了那裡面對他來說有些過分了。”陸致言溫潤地笑了笑,目光靜靜地看著米蘇,“怎麼?有什麼不對麼?”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罷了。”米蘇語氣清冷地說道。
她緩緩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濃濃的失望,還以為原主心中的這個男人是個明辨是非的男人,此時此刻看來卻真是讓人太失望了。
樓奕沉所做的行為是那麼令人憤慨,只說工地上偷工減料一事都被人提起過好幾次了,雖然現在已經改了口,可陸致言竟然沒有一點懷疑?
米蘇在這一瞬間,似乎能夠感覺到昔日見到陸致言時的那種心痛的感覺忽然沒了,壓在她心底的那塊石頭忽然落了下來,她覺得心裡一陣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