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靜靜地看著陳東輝的遺體好一會兒,緩緩抬頭看向樓奕沉,“樓總,好久不見,你真是辛苦了。”
怎麼聽著她最後那句話那麼像是在諷刺他?
樓奕沉揚起俊眉,冷冷地盯著米蘇,自從陳東輝死後,米蘇就總是這樣一副奇怪的表情,實在是讓人覺得討厭。
他真的很想撕開她冰冷的面具,看看她究竟為什麼會這麼討厭他。
“陳老可是我們樓氏集團的大功臣,辛苦倒是不辛苦。”樓奕沉在眾人面前表現得總是那麼到位。
“哦?是麼?”米蘇唇角微微揚起詭譎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看著樓奕沉,有趣地問道,“不過我就是有點好奇,難道陳老就沒有配偶子女了麼?竟然要樓總幫著處理遺物,真是讓人覺得詫異啊。”
樓奕沉深沉的眸子頓時沉了下來,米蘇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極其具有穿透力,導致現場的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對啊,自從陳東輝死後,樓奕沉為陳東輝處理後事,為陳東輝處置遺物,為他辦今天的追悼會,人們紛紛歌頌他的好心好意,都在說他是一個好老闆。
但米蘇忽然問起陳東輝的家人,不少人才想起來陳東輝的夫人孩子似乎都在國外,陳東輝病逝這麼大一件事,竟然沒人通知他們回來麼?
“這麼重要的事,樓總莫非是忙得忘記通知他們了?這料理後事和辦追悼會一事,難道不應該是陳夫人和他們的兒子自己承擔麼?”米蘇輕輕揚起修眉,似笑非笑地盯著樓奕沉,言語一句比一句犀利。
記者們自然將話筒又遞在了樓奕沉面前,就是想看看樓奕沉的說法。
“這時間畢竟匆忙,我已經派人和陳夫人他們聯絡了,等他們回來之後,我自然會將這些都一一告知給他們。”樓奕沉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位記者,最後將視線落在米蘇身上,心裡卻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天從美國傳來的訊息,陳夫人和陳思陽被人帶走了,他就一直在猜測究竟是什麼人所為,現在看來就是米蘇派人去做的。
他哪兒知道,米蘇根本就沒有辦法找人去美國將人帶回來,這一切還都是權墨早就安排好的,在行動之前他就派了人將兩人帶回來,當然回到國內後權墨的人自然會通知米蘇。
米蘇聽到樓奕沉這麼牽強的解釋,唇角微微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忽然讓出兩個位置來,“唔,剛才我在門外遇到了一對母子,這個兒子倒是像極了陳老,所以上去問了一下竟然是陳老的家人。”
“什麼?”
眾人四下張望,想把陳夫人和陳思陽找出來。
不一會兒,陳夫人帶著陳思陽果真站在了人前,只需要看一眼陳思陽眾人也都知道這就是陳東輝的兒子,更遑論這其中不少前來送別的人也都是認識他們的。
眾人能夠看到陳夫人和陳思陽,實在是激動不已,紛紛上來與母子兩人打招呼寒暄,希望他們節哀,這些人面對著陳夫人和陳思陽的時候反而多了幾分熱切。
樓奕沉被甩在一旁,目光充滿著濃烈的恨意,死死盯著他們,眸色透著一抹冷冽,隨後盯著米蘇,湊近她耳畔輕聲詢問,“蘇蘇,你以為這就能把我整垮?”
“你樓總可不是一般人,哪兒那麼容易整垮您啊?”米蘇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凌厲地盯著樓奕沉,不帶絲毫情緒。
“請問陳夫人和陳少爺,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陳老病逝的訊息?”
一群記者又一窩蜂的圍在了陳夫人和陳思陽面前,就在陳東輝的遺體面前,擠得水洩不通。
陳思陽冷笑一聲,猛地仰頭看向樓奕沉,揚起聲音說道,“什麼時候知道的重要麼?這可是我爸,我就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會以老闆的名義處理了我爸的遺物和我們陳家的資產,究竟是誰給你的權利?”
陳思陽喜歡打籃球,因此各自比起一般人高挑許多,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在眾人面前簡直就是異類,他仇恨的目光分明盯向了樓奕沉,不需要去思考,眾人也就知道他現在所針對的人就是樓奕沉。
樓奕沉渾身一怔,眸色銳利地盯著陳思陽,深沉的眸子透著濃濃的不悅和殺機,早知道會有今天,他之前就該痛下殺手,直接讓他消失在這個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