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合著眼,不知是假寐還是睡熟了,輪廓分明的臉剛毅而冷峻,略顯蒼白,卻依舊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都說他做事冷厲風行,霸道冷酷,但此刻看著病床上的他少了幾分凌厲和銳氣,多了一份病弱和蒼白,令人心疼。
此時,病房裡沒有別人,她輕輕合上房門走了進去,清澈而心疼的眸子靜靜地落在男人的臉上,微微垂下眼眸,淚水就要落下來。
若之前還總是想著以各種藉口來阻止自己對他心動,還總告訴自己是為了利用他對付樓奕沉,然而現在呢?
米蘇沒辦法再欺騙自己的心,她喜歡這個男人,想和他永遠走下去。
男人猛然張開黑沉的眼眸,犀利敏銳,冷峻鷹隼,見到來人是她的時候緩和下來,化為一片溫和,就彷彿方才還波濤洶湧的大海此時已是風平浪靜。
“你怎麼來了?”權墨緊蹙眉宇,面色冷凝,黑沉的眸子緊緊鎖定著她,一眨也不眨。
米蘇渾身一怔,動作緩慢地走向他,輕聲說道:“阿墨,我擔心你。”
權墨一愣,抬頭,幽深的眸略顯訝異,卻透著不容忽視的擔憂,“你傷口沒好,怎麼隨意下床走動?”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才不開心的。
米蘇鬆了一口氣,靠著病床站在他面前,語氣輕柔舒緩,帶著濃濃情意,“醫生說我可以下床適當走動,傷口沒你想得那麼可怕。反倒是你……”
話未說話,她一雙清澈的眸子立刻盈滿淚水,靜靜地凝視著男人俊逸卻蒼白的臉,眼中止不住的擔憂,“若不是小美來了,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天你把我救了出來,我那麼責怪你,你都不告訴我,其實你是受了傷。”
權墨擰眉,略微不悅地看著她哭泣的容顏,硬撐身子坐了起來。
“你做什麼?”米蘇走過去,牽動著傷口,她卻絲毫不估計自己的痛苦,只擔憂地上下打量著他,“你的身子……”
男人寬厚而乾燥的手猛然握緊她的雙手,黑眸沉靜如水,深深鎖定著她,聲音低沉暗啞,“我沒事。”
一瞬間,米蘇感覺自己又要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明明那麼堅強,為什麼還會忍不住想哭?
“你騙人。”米蘇抽噎兩聲,忽然像是一個小女生一般,委屈地看著男人,“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差點以為你真的去見前女友了呢。”
權墨輕揚俊眉,瞬間氣勢上來,厲聲詢問,“誰告訴你了什麼?”
米蘇見他似乎還是很在意的樣子,索性說道:“樓奕沉啊,醒來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反而是他,他告訴我的。”
權墨擰著眉心,又是樓奕沉,不是忙著那兩塊地的開發麼?竟然還有閒情雅緻來找米蘇?
男人握著她的手,力道漸漸增大,米蘇有些疼,卻輕輕咬著下唇不願意說。
這個男人分明是在意的,但是在意的是她,還是樓奕沉對她說的話?
她微微蹙起眉頭,想要仔細觀察觀察權墨對自己的心思,於是故作傷心地看著他,“他說你的前女友叫莫晴兒,竟然就是現在的薛夫人,甚至還拿了你們兩個人的照片給我看,果真是男的俊女的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