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並未真正離開,而是轉了個彎進了茶室,果然看見陳東輝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將她們之前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佯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米蘇露出淺淺一笑,朝著他走了過去,“陳總,您這是都看到了啊?”
“是啊,看得一清二楚。”陳東輝指著玻璃窗外來往的形容,眼眸微微閃爍,笑得非常有趣。
然而,陳東輝的笑容不達眼底,滿臉都是歲月磨礪出的冷厲和深沉。
米蘇自然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服務員見陳東輝似乎並未動怒,忙為米蘇擺上茶杯,又給他們添了一壺茶。
“真是讓陳總見笑了,我不過是想來喝杯茶,沒想到遇到了黎月,陳總也看到了,我和她的關係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所以實在沒忍住。”
米蘇輕輕揉了揉打了黎月的那隻手,打人也是很痛的,若非看著生氣她也不願意做個潑辣的女人。
但似乎,潑辣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好。
陳東輝緩緩收回視線,眼眸淡然地看著米蘇,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道:“米蘇小姐是個真性情的人,你說的也沒有錯。”
對於樓奕沉和黎月,陳東輝也同樣厭惡至極,米蘇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黎月一巴掌,可謂讓樓奕沉和黎月都丟了臉。
明明是有損樓氏集團的事,但陳東輝卻覺得非常解氣。
米蘇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地品嚐起來,目光卻假裝不經意地落在他身上,看著他這張明顯呈老態的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陳思陽和他與毒販握手的照片,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容,故作好奇地問道:“每次見到陳總的時候,似乎總是很孤獨,陳總的夫人和孩子呢?怎麼沒陪著你呢?”
陳東輝渾身微微一怔,眼眸隱隱閃爍著淚花,他張了張嘴卻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米蘇佯裝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陳總應該享受生活了,整天忙碌著工作而忽略了家人和孩子,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陳東輝好半晌後才回過神來,他目光柔和地看著米蘇,輕輕笑了起來:“是啊,家人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我這個兒子啊在國外讀書,回來……”
他的心臟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兒子還在國外,讓他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才讓老伴出國去照顧兒子了。
米蘇見他眉宇透著一抹絕望和無奈,心頭一震,看來樓奕沉果然是控制了陳思陽,或者說即便是沒有控制住陳思陽,也一定會隨時監控著他的。
“其實我覺得國內也挺好的,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似乎也挺不錯。”米蘇故作不知他痛苦的心情,笑眯眯地說著。
“哎,他啊……”陳東輝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又揚了揚眉,好奇地看向米蘇,“米蘇小姐,那麼你呢?似乎也沒有聽你提及過你的父母啊。”
米蘇渾身一怔,陳東輝果真是個老狐狸,這是反將了她一軍啊。
但,對於這具身體的父母,米蘇真的沒有半點印象了。
只記得與陸家少年的那些片段之中,她是跟著舅舅舅母的,但是其他的印象她卻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