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正殿。
程寰趕到的時候,正殿已經擠滿了人。
除了道宗弟子以外,殿內左側密密麻麻地站著一群穿著灰藍色長袍的人。
他們背後畫著一個圓形的詭異法陣,右手執小臂長的閒筆一支。
程寰的腳步停了下來。
是通神院的人……
下意識的,程寰沒有再闖進正殿,而是躲在了門外,偷偷地打探裡面的情況。
江月白高坐在最中央的木椅上,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
在他下方,通神院的院長嶽以恆臉紅脖子粗地怒道:“江掌門,此事道宗一定要給個說法,否則如何平息悠悠眾口。”
“你想要什麼說法?”江月白問。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嶽以恆心潮難平,一雙眼睛被怒意充斥得泛出血紅之色。
江月白就跟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怒意一樣,他微微抬眼,一臉認真地道:“你好歹也是個元嬰期高手,怎麼還會覺得修真一道會有殺人償命的道理。要論殺人償命的話,你恐怕不夠償的吧。”
嶽以恆神色一滯。
他早就知道江月白說話很直,沒想到直成這樣。
不過心念一轉,嶽以恆很快冷靜下來,沉聲反問道:“江掌門的意思,是要包庇陸遙這個魔修了?”
程寰驚訝地睜大了眼。
有那麼一時片刻,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只是茫然地看著正殿裡的人,有種不真切的恍惚感。
魔修?
陸遙師兄可是道宗最為傑出的弟子之一。
不等程寰回過神來,方漸青已經憤怒地大喝道:“胡說!我親手教出的弟子怎麼可能是魔修!”
嶽以恆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們通神院、盈錢院、書院這些差點死於陸遙手下的弟子在說謊了?”
“你——”方漸青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此時更是不知如何辯解,一張臉漲得通紅,他神色一冷,抬手就要朝嶽以恆攻去。
江月白攔住了他:“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