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別訕笑著說道:“那是自然。”
程寰提著滄溟劍,還未癒合的右手在劍上一抹,揮血畫下一個兩米寬的大陣。
魏知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色,瘋狂地試圖掙脫身上的定身符。
然而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徒勞無功。
魏知急得腦子空了一片。
平地裡,一聲驚雷驟然落在耳邊,大雨跟不小心被打翻的水盆一樣,突然就全部滾落下來。
風颳得凌冽而張狂。
雨嘩啦啦地從天上奔赴這人間煉獄。
整個帝山,被閃電晃得白亮亮的。
程寰下意識抬起了臉,雨水大顆小顆地砸到她臉上,彷彿在警告她停下來。
所有人被這場雨吸引了目光。
程寰摸了一把臉,嘴角浮起一抹倨傲的笑來。
她拆下頭上黑色的髮帶,將它纏在自己手腕的傷口上,盤腿在陣法中間坐了下來。
帶血的滄溟劍被她橫在了腿上。
程寰大手一揚,那些蠻不講理滯留在眾人經脈裡的魔氣通通湧向了她。
同時,澎湃的靈力從程寰身上流向他人。
不知過了多久,程寰才停了下來。
那件白底藍紋的道宗弟子服已經滿是血跡。
程寰每走一步,雨水就順著她的身上,沖刷下一圈圈的血色漣漪。
魏知的胸口猶如被人重重錘了一拳,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
程寰走到魏知面前,短短十幾步路,她像是耗費了所有的精力。
冰涼的手落在了魏知的眼睛上。
程寰看著他的眼神依然平靜:“別哭。”
她費力地抬起手,顫抖著揭下魏知背後的定身符。
“師父!”魏知猛地撲了過去,小小的身子努力地托起程寰,不讓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