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沒有否認。
程寰輕嘖一聲:“滄溟山什麼東西沒有,你怎麼光看上別人家的了。”
魏知回想起滄溟山那光禿禿的樣子,被程寰大言不慚的口氣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也太挑了。”程寰嘆了口氣,她琢磨著明天找少康說說看,興許能借過來玩兩天:“不就是凌雲射日弓嗎?”
魏知緩緩伸出一隻手,在程寰面前攤開:“我有。”
“……”程寰盯著魏知手上的弓箭,眨了眨眼:“你什麼時候拿的?”
“去扶少康的時候。”
“我就說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程寰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再怎麼說,這也是少康的傳家寶,一聲不吭拿了不太好吧。”
魏知挑了挑眉。
程寰一把抓住他的手,握成了拳,然後往魏知懷中一塞:“要藏好了,別被發現。”
魏知:“……”
夜深。
雲平秋將少康送到住處,找了同門為他療傷後便回了房間。
他的臉色格外難看,似乎在強忍著什麼似的。
一回到房間,雲平秋便將房門反鎖,動作有些僵硬地爬上床,盤腿打坐調息。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眼梢與睫毛連成一條利落的直線,泛著不正常的紅潤。
沒多時,雲平秋喉間發出一聲低壓的悶哼,他猛地抬手,身上的外袍寸寸盡裂,露出精壯有力的上半身來。
這時才可以看見,在雲平秋的左胸口處,有一道巴掌大的紅色符文,符文周圍有不少深淺不一的刀痕,猙獰密佈。
滾燙的熱汗從符文上流過,符文頓時興奮起來,詭異地扭動著。
雲平秋睜開眼,死死地盯著胸前的符文,眼底閃過幾分厭惡之色。
若不是這符文……
“誰?!”雲平秋驀地抬首,反手一掌狠狠地拍向房頂,徑直在房頂拍出一個大洞,同時整個人身形矯健地從洞口飛了出去。
外面陰日灼灼,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的男子正半躺在不遠處的房頂上,右手撐著腦袋,兩隻腳交替翹著,嘴裡叼著一根墨黑色的竹簫,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雲師兄這一掌拍得太歪了吧。”他將竹簫放在手上轉了幾個圈:“咦,光天化日,雲師兄為何光著身子,雖說你有足夠的本錢,但我可沒安什麼好心。”
雲平秋眉頭一擰,來人叫“雲師兄”的時候,聲音總是刻意地往上一揚,帶了幾分捉弄與促狹之意。
“你是何人?”雲平秋的手悄無聲息地往後滑動,卻摸了個空。
腰後的佩劍在他脫外袍的時候落在了床上。
眼前黑影一晃,藍衣男子詭異地貼在了他的身後。
冰冷的呼吸覆在雲平秋耳後,輕笑著道:“真是令人難過啊,你居然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