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青年男女從數十丈高地方跳下來,力量之大,如扔下兩塊巨石,蘇子昂心頭大亂,明知以自己修為,沒半分把握能接下人來。
一件寬大青衫長袍倏地從人群中飛起,青芒一閃,驀然暴漲幾倍,如一條青色飛毯般盤旋,橫空一託,恰好托起兩名青年男女,斜滑下來。
一名中年秀士伸手一招,青衫長袍落入其手中,一抖一帶,將兩名青年人放了下來,舉重若輕
“影兒......”
“明兒......”
兩名婦人叫嚷著,各自撲向自己的孩子,兩名青年人死裡逃生,神情有些呆傻茫然,少女影兒面目青秀,一臉淚痕,青年明兒五官分明,一臉煞白。
“化神凝物?”蘇子昂心中一動,中年秀士以青衫道袍凝氣成形託人一手道法,便能判斷其是化神真君,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中年秀士身材高大,雙目黑白分神,他伸手分別拍拍面前一對殉情男女,笑道:“少年,大道無情,人生若塵,何必這般急於長眠成塵呢?”
“多謝叔叔救命之恩。”明兒和影兒雙雙施禮拜謝,影兒忽然又施了一個萬福,道:“多謝叔叔救我孩子一命。”
“哈哈......”中年秀士朗朗大笑,盯著影兒一看,道:“不對,是救了兩命,你懷的是龍鳳胎。”
眾人面色駭然,從面相上便能分辨腹中胎兒是龍鳳胎之術,簡直能稱仙術。
徐員外和何振國也奔過來,和各自夫人想伸手接回孩子。
“慢來,慢來。”中年秀士遙遙伸手一拒,道:“老夫能救兩名少年只屬緣份,下一次可沒這般有緣。”
徐夫人叫道:“一切全依影兒的......”
“咳、咳、”徐員外咳嗽兩聲,低聲道:“夫人,許公子那兒可是不好交待。”
“你......你那風涼那去。”徐夫人大怒,伸指一指城外,對何夫人道:“姐,咱這便帶著影兒和明兒到鄉下去成親,讓他在城裡風涼去。”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徐員外立刻表態:“一切依夫人之命。”
“咳、咳、”他又咳嗽兩聲,對徐影兒叫道:“閨女還不過來,你這脾氣真象你娘,以後可得改改,不然以後你表哥苦不堪言。”
“姓徐的閉嘴,你什麼意思?”徐夫人頓時不悅。
徐員外一縮脖子,道:“我錯了,我閉嘴。”
“爹、娘......”徐影兒拉著何明兒的手撲向自己父母.....
一場悲劇變成喜劇,蘇子昂鬆了口氣,眼眸一轉間,恰好和中年秀士撞個對眼,心中不禁一動,對方眼神溫暖,似曾相識。
“蘇子昂?”中年秀士一口喊破蘇子昂姓名,伸手一擺,問:“你也來洛都了?”
“一氣化三清。”不等蘇子昂回答,他打量蘇子昂兩眼,愕然問:“你修的太華經?凝元修為?”
蘇子昂心頭巨震,一時想不起中年秀士姓名,中年秀士眨眨眼,一臉戲謔神氣,道:“五日後午時,平康大街三穗坊中見。”
“先生,先生......”蘇子昂連喊二聲,卻見中年秀才率步而去,片刻後又回頭,看了知夏一眼,然後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