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帆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要腦子幹什麼?”湯傑說道:“我最想不明白的,是你怎麼越來越草率了?連V2都沒有親眼確認,就接下了委託!還有這個,這東西市場上就沒有過交易記錄。我上一次見到壺薇蓮溪花這名字,還是十年前的言情!五個字,你就猶豫都不猶豫地答應了。真假不問、情報全無,你是上趕著往神話種魔獸的嘴裡唯飯嗎!”
“這咋還越說越氣,把自己說破防了。”
“湯傑,你也冷靜點。我們當時也是身陷囹圄,我和千帆想的都是如何安全回來,現在平安無事已經不容易了。”雲玖說道:“千帆又被他們故意激怒,哪裡冷靜得下來?”
從飛機上下來後,幾人只在百泉城稍加整理,便一頭扎進了無人區中。
夏日的無人區,草木更加茂盛。舉目遠望,滿眼的深綠,如片汪洋大海,浩浩蕩蕩。
鑽進林中,參天巨樹的枝椏交錯在一起,只為日光留下了些許的縫隙。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落在地面的灌木上,多了幾分浪漫,少了幾分酷暑。
各種各樣數不清的野花藏在灌木下、草地中,散著勾人的幽香。它們不敢與巨樹藤蔓爭奇,卻敢在這一望無際的綠海之中鬥豔,宛如一副絕世的畫作。
潺潺流水聲、風過樹葉聲、鳥雀鳴叫聲……隱隱約約地迴盪在耳邊,宛如幾筆斑駁而又隨心的色彩,將如畫般的無人區森林,化為真實。
陸千帆第二次來這無人區,心中依然沒有半分鬆懈。上一次是為了救這世界,這次卻是為了救蕭苒苒,於陸千帆而言,二者同樣重要。
甚至,後者的分量,還要更重一些。
但是,興許是第二次來的緣故,陸千帆倒是沒有了上一次的侷促與不安。
雲玖和鄒坤也多了幾分閒暇和寬裕。雲玖甚至不時伸手摘下幾朵好看的野花,慢慢地編成了一個花環。
“你們不覺得,這次和上次來,似乎有些不一樣嗎?”鄒坤忽然問道。
陸千帆說:“大概是沒有那種壓的人喘不過氣的危機感吧。”
雲玖講編好的花環戴到陸千帆頭上,說:“沒有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似乎魔獸也變少了,我到現在都沒有那種暗處隨時可能有危險、這無人區危機四伏地感覺。”
“我倒是覺得,更怪異了。”湯傑卻說。幾個人看向湯傑,陸千帆問道:“怎麼說,哪裡怪了?”
“我們至今為止,沒碰到一頭魔獸,即使我們正在靠近一頭校尉級魔獸的領地,也沒有碰到。”湯傑說:“我們雖然在無人區的邊緣地帶,但是按理說,我們發現的魔獸活動蹤跡,也少的可憐。”
“沒魔獸不好麼?”鄒坤問道。
湯傑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提到妖,陸千帆不禁想到了無人區深處的存在。他說:“這無人區,還真的有妖……”
“好了,先說說我們要找的東西吧。”雲玖說:“上次的哈卡血毒差點丟了性命,但好歹有個線索,這次找那什麼壺薇蓮溪花,也不知該去哪裡。”
“或許,我有個辦法。”陸千帆說。
“什麼辦法?”
“我們去找妖精。”陸千帆說。
“你丫還真是個人族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