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預感讓陸千帆坐臥難安。後半夜值夜到天蒙亮後,他索性獨身一人在林間踱步。
喪屍獸雖然帶來重重危機,但只要不動用魔能,便不會被喪屍獸發現。
失去魔獸與大多普通野獸的森林居然多出不少靜謐之感。
這份靜謐沒有令人感到溫馨,反而令人毛骨悚然。風過樹葉的沙沙聲令人心慌,腳下踩斷枯枝的聲音更是格外顯眼。
艱難穿透密林的熹微晨光好像深淵中最後的一束光,隨時可能在那搖曳中消散。
一切都像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當黑暗再度降臨,噩夢將會把身處其中的眾人徹底吞噬。
壓抑感令陸千帆不自覺地皺眉。
危險、未知、恐懼、死亡……不論何種威脅,都不會阻撓他前進的步伐。
但在一瞬間,陸千帆有些恍惚——他如此拼命的理由是什麼?
他是在保護什麼,還是在追求什麼,亦或是有什麼目的?
似乎,都不是。
他就像是被捲入渦流的孤帆,不得不與海浪搏鬥、與風雨搏鬥、與鯊魚搏鬥,與每一個逼近的危險搏鬥。看起來,他在向海岸靠攏,卻不過是在原地打轉。
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某一天沉落於漩渦之中,只殘存一點泡沫。
陸千帆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猛地提起精神強化,將侵入腦海的畏懼驅逐。
“媽的。”陸千帆罵了一句,連忙返回營地,叫醒還在睡覺的眾人。
“怎麼了?”楚鈺揉著眼睛,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裡不對勁,我們得快點走。”陸千帆說著,徑自運轉起了體內的魔能。
眾人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裝備,附近的喪屍獸卻已經嗅到魔能的波動,逐漸圍了過來。
陸千帆拔出腰間的墨鋼匕首,一邊開路,一邊說:“天才,這周圍的植物有問題。”
“嗯?”湯傑定睛一看,便知曉了。他從空間行囊中拿出口罩,說道:“這些植物的孢子被吸入體內,會影響耳神經,產生失衡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