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失去活性的次元陷阱依舊複雜。
陸千帆即使已經用次元系魔能編織出地圖,依然走上了許久。
“拼圖啊,迷宮啊,這種益智遊戲我最不擅長了。”陸千帆一邊牽動手裡的絲線,一邊說:“煩死了!”
千鶴玲看向時刻逸散著銀白色光粒的天狼,說:“你蠻聰明的,怎麼會不擅長呢?”
“因為正確的組合、路線只有一條。”陸千帆說:“太無趣了。”
無法出其不意,只能遵循他人規則下的固有答案,陸千帆不喜歡。
千鶴玲嘆一口氣。她說:“你像個怪胎似的。”
“不用像,我就是怪胎。”陸千帆自嘲。他拉扯著手中的魔能絲線,將周圍破碎的空間編織為一個整體後,便沿著絲線向前走去。
在經歷幾次轉移後,陸千帆終於將富士山上破碎的次元空間縫合得七七八八,也把失散的白利明等人找到。
富士山的次元陷阱還在。但是在陸千帆的改造下,破碎如迷宮般的空間已經完整化,只留下了外圍的空間斷層以及一小部分利用特殊的扭曲空間。
整體而言,富士山的次元陷阱已經變成了特製的次元結界。
“可算結束了。”陸千帆抻了一個懶腰,解除了天狼。一直釋放穿梭屬性魔能,他也有一些吃不消。
千鶴玲坐到一旁,看向正在原地休整的眾人。他們都受到或多或少的蠱惑,此刻都有些神志不清。
白利明用力地敲敲自己的額頭,把母親的幻象從眼前驅逐。
雖然能聽到時常懷想的母親的聲音,但一想到母親的樣貌被如此冒用,他就感到無比氣憤。而且,他還因此受到蠱惑,更是感到苦惱。
白利明深吸一口氣,走到陸千帆身邊,說:“教官,我申請辭去歷練隊隊長的職務。”
陸千帆的眉毛輕輕一挑:“就這麼口頭辭職可不行。先告訴我,你辭職的理由是什麼?”
白利明低頭說:“在迎戰海獸期間,我的心態出現動搖,居然打算放棄守護海岸的職責。身為隊長,我幾次判斷失誤,導致全隊陷入危機。在行動中,我的實力不足,無法保護隊員,導致多人受傷。我認為,以我的能力不足以擔任隊長。”
陸千帆雙手的指節頓時嘎嘣作響。他強忍住揍人的衝動,說:“白利明,你丫的是在諷刺我吧?”
“啥?”白利明一愣,被陸千帆咬牙切齒的神情嚇了一跳。
陸千帆猛地揪住白利明的衣領:“咋的,你爹不許你動搖啊?這話讓你說的……我動搖的次數可不止一次兩次。退縮過、慫過、抱怨過、逃避過,甚至想過從此隱退。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不是應該現在自裁謝罪?動搖就動搖唄,你最後又沒有逃跑。你主觀有犯罪意思,客觀上沒點危害行為,你這連犯罪預備都沒得,誰管得著啊!”
“可是我的判斷力……”
“煩死了!”陸千帆不由得罵道:“判斷力?我覺得你就是在諷刺我啊!我判斷出錯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這次我都判斷錯了漲潮的原因,你在這裡和我說自己出錯就想辭職?你當你是誰啊?太自以為是了吧!我就好奇,你要是過去沒犯過錯,你爹把你送這兒歷練個屁!你判斷錯了,第一時間想辦法補救不就好了!反思等回去再說!”
陸千帆罵的那叫一個爽,準確來說,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他犯過那麼多錯誤,還厚臉皮來做他喵的教官。白利明出了點失誤就想來辭職,瞧不起誰呢?
哦,陸千帆這卑微而奇妙的自尊心受到了十萬點傷害。
白利明貌似還沒理解到陸千帆的憤怒,反而繼續說:“我沒能保護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