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有兩面。桌面上的硬幣輕輕一翻,它就變了模樣,卻依然是這枚硬幣。
人也一樣。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吧檯後的調酒師、舞池上熱辣的少女、酒吧街上的醉漢,他們的另一面,會是什麼模樣。
“喂,小妹妹,有沒有興趣陪哥哥喝點酒啊?”
這樣的臺詞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在酒吧中。偶爾,還會變個樣子。
“您的酒。”鄒坤輕輕一推,裝滿雞尾酒的玻璃杯便從吧檯這端,瀟灑地滑到了另一端。
“小哥哥的手法不錯呀。”女子接過雞尾酒,向著扮成調酒師的鄒坤丟擲一個媚眼。“想不想和妹妹一起喝點酒呀?”
女子湊到鄒坤身前,故意拉低胸口的拉鍊,大半個身子向前傾去,胸前那兩個半球幾乎是壓在了吧檯上。她一手拿著酒杯,一手還特意攏攏了攏散在耳鬢的髮絲。
若是平時,鄒坤怕是早就要像餓狼一樣,把她撲倒了。但是,他現在必須忍住。
雖然不能釋放自己的慾望,但是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那深深的溝壑,快把鄒坤的一雙眼睛都吸進去了。鄒坤的思想,甚至已經飛到用這雙球做什麼運動比較合適了。太極八卦手之流,是最低水準,游泳練習、廣播體操都可以嘗試。
“小哥哥,你怎麼不問問,我想喝什麼呀?”
鄒坤這才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他急忙收回近乎寫在臉上的幻想,說道:“美女,想喝什麼?”
“開一瓶黑桃A吧。怎麼樣,妹妹大方嗎?”女子恣意地笑著。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節,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字眼,都在挑逗著周圍男性的慾望。“再給妹妹來一杯——最能展示哥哥手法的酒。”
特意咬重地“手法”二字,毫無疑問是在開車。
鄒坤見過的女孩子太多。像這種在酒吧主動搭訕,不僅說話車速快,而且還炫富秀身材的女孩子,十個有九個是酒託。
還有一個是春天的動物——缺“愛”了。
既然連酒吧的調酒師都是獵物,眼前的女孩基本就是那最後一個。說白了,她就是來找男人的,而且是一個不看錢只看臉的小富婆。
對於這種可以不用負責的放蕩極品,自然是讓某些來找樂子的男人趨之若鶩。
若是過去,鄒坤大概也會選擇快活一夜,再憑自己的魅力,和她瀟灑幾天。
但今時不同往日。鄒坤已經悟到——自己的桃花運已經拿去換命了,再遇到的桃花,全是桃花劫。女人是毒,能不碰就不碰。
如果不是因為要找回被前女友偷走的信物,鄒坤也不至於躲到酒吧,扮成一個調酒師。
他跟蹤自己的前女友幾日,確認她今晚會與僱主見面。時間將近,鄒坤不能再讓自己分心。他要儘快把這個飢不擇食的女人打發走,於是說道:“女士,黑桃A一瓶,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哥哥別這麼急嘛。”女子嬌嗔道:“先陪妹妹喝一杯嘛。”
“對不起,工作時間,禁止飲酒。”鄒坤冷冰冰地說道。對於女子的一切挑逗,鄒坤用力咬住嘴唇,讓自己表現出無動於衷的模樣。甚至,他還在心中不斷默唸“你快走”來沖淡不斷浮現的種種幻想。
“你不陪我喝一杯,這酒錢我就不付。”女子說。
鄒坤頓時牙疼。妹妹,咱不帶這麼玩的。
女子拒絕付錢的瞬間,鄒坤就已經看透一切。這女人是那九個裡的。心機之重,可謂是酒託界的頂級高手。
一般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她這是不見咬鉤不放餌。別的酒託都是找顧客,她讓顧客主動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