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致可以判斷,自己被雙手反綁,正坐在一輛不知駛向何方的車上。
“你的後頸被植入了一枚小型炸彈,只要你腳踝的封鎖環被破壞,或是你的封鎖環提前離開了指定區域,就會引爆。炸彈的威力,足以讓你死無全屍。”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
陸千帆苦笑。果然是對付犯人的態度。不說規則,先說保險措施。
男人繼續說:“規則很簡單,要麼被人殺死,要麼在這座島上活到最後。”
又是大逃殺。現在的人開發遊戲,已經沒有創意了嗎?這種事關國家命運的嚴肅選拔,你搞一個吃雞算怎麼回事?
“這座島上,所有的物資都可以使用。在你的手錶時間歸零時,如果島上存活的人不止一個,那麼你們所有人都會死。”說完,男人就解開陸千帆手腕的束縛,將他推下了車。
陸千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就爬起了身子。他摘下眼前的黑布,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
“不到一百六十六小時,接近七天的時間。”陸千帆盤算著。
與吃雞遊戲不同,這場選拔沒有所謂的“毒圈”。所以,淘汰別人的方法只有殺人。換言之,這島上的罪犯想要活到最後,至少要殺掉一個人,除非他能苟到其他人同歸於盡或者自殺。
但是,對於陸千帆而言,更要緊的不是這場遊戲的勝利方法,而是埋在他後頸皮下的微型炸彈。陸千帆可不喜歡,自己的性命被握在其他人手裡的感覺。
按照男人的說法,他現在應該正和司山監獄的超級重刑犯們一起,待在這座島上。
這座島的面積不小,有都市、小鎮、村莊,也有山脈叢林和海岸沙灘。
陸千帆此刻就在一座都市中,身旁大廈林立。柏油馬路的路邊,甚至還停著幾輛汽車。陸千帆手搭在一輛白色轎車的車門把手上,發現車門竟然沒鎖。
他鑽進車裡,發覺車鑰匙就丟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插上鑰匙,汽車可以正常發動,郵箱的油量也在70%以上。
陸千帆帶著幾分警戒,檢查過附近的幾輛車,發覺情況都是如此。他啟動其中一輛車,停到了附近一幢公寓的門口,隨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公寓。
公寓中空無一人。房間的鑰匙就藏在門框上。陸千帆走進房間。房間中所有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甚至水龍頭中流出的也是清水,沒有半分鏽色。
似乎,房間中真的曾有人生活過。
然而在這座島上,除去司山監獄的罪犯們,卻再無別人。好像這座島上,原本生活的人們都在一剎那間消失了一般。
如若不是桌面上的灰塵,所有的食物和水也是嚴格密封在冰箱之中,房間中不僅沒有生活痕跡,還充滿了刻意佈置的味道,陸千帆怕是真要先調查這座島的前塵過往了。
陸千帆敲了敲自己的後頸。“總之,先解決這個大麻煩。”
正當陸千帆在四處蒐集電纜,改裝裝置的時候,這座無名島上,已然掀起了血雨腥風。
一間漆黑的小屋中,少年手提巨斧,將一顆頭顱踩在腳下。
大廈的樓頂,癲狂的削瘦男子將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推下,露出滿意的笑容。
村莊中,五個人聚在一起,談妥了合作。其中一個人摸了摸後腰的匕首,笑容如蛇蠍一般狠毒。
寡言的男人坐在窗邊。他看著房間內的血水,一言不發。似是想通了什麼,他從窗臺上跳下,緩緩走過滿地的血水,消失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