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蕭苒苒送回病房後,陸千帆就跟著蘇杏,從醫院的應急通道走了。
蘇杏問:“你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還不錯,就是有些餓了。醒過來之後,就被帶去審訊,然後一路折騰到現在,連口水都沒顧上喝。”陸千帆說。他的身體狀況還算不錯,渾身的傷勢基本都被治癒的差不多,動力爐也比預計地要堅強許多。不僅沒有解體,反而更進一步,單論控制能力與爆發力,已經媲美第三階段的高手,唯獨魔能量和穩定性尚有不足。
“別人家達到第三階段,怎麼說也是伯爵爵位。我倒好,越獄的法外狂徒。”陸千帆無奈地攤開雙手。
他坐在蘇杏的豪華跑車上,問道:“蘇銀杏,是你嗎?”
“銀杏是一群人的代號。我們只是保留自己的姓氏作為區分。”蘇杏說:“我們都是銀杏計劃的一員,你也會是的。”
陸千帆挑挑眉。“這麼說,我以後該改名叫陸銀杏了?”
蘇杏笑笑。“你就不好奇,我要你查什麼嗎?”
“我更希望你不要告訴我。”陸千帆說。
他還沒有瘋狂到願意積極主動地去送死。上一次臥底灰鴿子時,如果不是陸千帆聰明,差一點小命都沒保住。大部分人在捨生取義失敗一次後,往往都會失去再來一次的勇氣。
陸千帆也無法免俗。但是,他現在像是被架在火上的羊羔,要麼上桌端盤被人美餐一般的自我奉獻,要麼掉火堆裡燒到焦黑似的一身埋汰。簡單說,兩條死路。
蘇杏看出陸千帆的顧慮。她將一塊硬碟放到陸千帆腿上,說:“如果順利,你可以在蕭家老爺子大壽之前回去。”
蘇杏載著陸千帆,從帝京一路到了津港,將他安置在一間安全屋中。
陸千帆拿著蘇杏給的硬碟,神色無比凝重。蘇杏告訴他,安京城災難的始作俑者,沙福林,竟然還逍遙地活著,甚至和金陵疫情也扯上了關係!陸千帆咬著牙對蘇杏說:“只要能找到這傢伙,我死了都值!”
找到沙福林的線索,就在硬碟儲存的影片中。
兩日前,津港的沿海公路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轎車因超速導致失控,與一輛臨時停在路邊的大型貨車相撞,車上一名男性司機當場死亡。
“從檔案上看,感覺沒什麼特殊之處。”陸千帆說。
蘇杏在房間中立起一塊白板,說:“死者周甑,是我離開安京後,臥底的灰鴿子分部的負責人,常年在臨安一帶活動。此人生性多疑謹慎,我在臨安時,就險些因為他暴露身份。我懷疑,他在安京大案後,一直負責沙福林的住行。他一死,我追查的線索幾乎全斷了。”
“檔案上,可沒寫案子有疑點。看起來,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善後工作幾乎是完美。”陸千帆指關節輕輕地敲著桌面。
蘇杏拉過一把椅子,說:“我能收集到的證據都在這裡了。”
但是,她看陸千帆嘴角上揚,忽然嚼出了陸千帆的弦外之音。“幾乎?”
“老橋段了。”陸千帆伸出一根手指,故意炫耀道:“唯一的缺陷。”
他翻出檔案上記錄監控時間的一頁,用筆劃下沿海公路監控上顯示的時間。
“二十時十三分三十一秒,有問題嗎?”
“你看看周甑出車禍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