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輝的否認,讓陸千帆心底一涼。鬧到人盡皆知的事情,沈之輝的第一反應卻是完全否認,說這事情和他沒關係,陸千帆都不信。
“你這畫是哪裡來的?”陸千帆把畫放到一旁,故意吊著沈之輝的胃口。
“這似乎……”
“我見過很多和它相似的畫。”陸千帆說:“你不告訴我它在哪裡,我怎麼判斷?”
沈之輝沉思片刻,說道:“這幅畫是我們集團的藏品。”
陸千帆伸手從畫框的邊緣摸出一個卡扣,說道:“沒誠意的話就算了。”
沈之輝看向卡扣上的“深”字,嘴角一抽。陸千帆拿過沈之輝拿來的材料,一邊翻一邊說:“你們財團,好像沒有和深字有關係的品牌吧?”
“這個……這個啊,這個是我們剛剛從雲深財團那裡交易回來的畫作。”
陸千帆說:“雲玖涉嫌盜竊國家機密,這點事情我還是知道的。你們和雲深財團有交易,就不怕被懷疑嗎?”雲玖盜竊國家機密,這是對方想相信的,亦或是對方想讓陸千帆相信的。所以,總要表現出自己隨了對方的心意,才能讓對話繼續進行。“深字,那應該就是雲深財團的東西了。你們趕在騎士團拿出這東西,說明你們和雲深的瓜葛不深吧?”
沈之輝尷尬地笑道:“陸先生聰慧過人。”他似乎是以為陸千帆信了他們,又或是想起陸千帆的怪胎脾氣,便停下恭維,說:“實話說,這是我們在雲玖失蹤前,最後乘坐的物資車上找到的。”
“時間、地點。”陸千帆心頭忽然一顫,險些失了先前的平穩。他急忙改口,說道:“算了,說了也沒用。如果這真是雲深財團的畫,我就見過。”
“那請問,您知道這幅畫的含義嗎?”
“背後的含義蠻複雜的。”陸千帆說:“我只知道其中一半的含義,另一半在鄒坤手中。”對於編瞎話這種事,他從來不需要準備草稿。
“那這……”
“我熟悉他們。”陸千帆說:“我想,既然首長會讓我見您,就說明希望我能幫助你們。我會申請與你們一同行動。事涉機密,我身為騎士團的一員,自然責無旁貸。”
“那真的是太好了!”
陸千帆翻了一個白眼,騎士團和秩序管理委員會都在找的通緝犯用你們找?他說道:“定當竭盡全力,司馬昭,呸,沈之輝先生。”
或許草率了一點,但是這個偏向鄒坤的結論,卻是陸千帆最希望的結果。
其實,身陷羅生門中的人,不論如何拿出證據或是理性分析,最終所相信與不相信的,仍舊來源於自己的初心。而一切所謂的理性分析,不過是為了導向自己所願接受的真相,讓自己更加堅信結果罷了。
沒有辦法,人類在理性之前,總是感性的。
就像開發程式,需要先想需求,然後才是按部就班的理性開發。
“陸沉舟,你們就當一次深海無敵大漁民吧!”